没有。鼬撒谎起来毫不脸红。
是吗?她目光里仍透着狐疑,但仿佛是看他年纪尚小,顾虑并没有那么大,挣扎一下便解开了病服,露出稍有曲线的背心来,请快一些,谢谢。
鼬伸手去解缠的整齐的绷带,又绕着圈松散开来,她配合的抬着手,锁骨随着动作凹下去,消瘦的厉害。上药的时候到底牵扯到伤口,鼬知道那一下扎的及深,但她强忍着没有闪避,只是在药棉触碰到创面的时候抑制不住的战栗,是疼,也是怕。他原本做这些惯了,给自己上药的时候,比这严重的情况比比皆是,但这会却仿佛拉低了防线一般,心里不是滋味的难受。
为什么要强撑呢因为没有可以依赖的对象。他后知后觉的想到,加快了手里的动作,缠好了雪白崭新的纱布,看到创口的地方又隐隐渗出暗红来。
见他完成了工作,她一刻也不耽误的穿好了衣服,鼬心不在焉的处理着用过的医疗垃圾,忍不住问出口来,很痛吗?我是说伤口。
变身之后,连带着声音都变成了少年的音色,他选择了没什么特征也不容易出错的大众脸,常见的褐色短发,鼻子上还有些雀斑,装作无知懵懂的样子问她,第一次见这样严重的伤,医师说差点救不回来。
唔,不痛。似乎是害怕吓到他,坐在床上整理好衣服的少女尝试着弯起了眉眼,努力装作毫不费力的样子,就是有点麻烦罢了。
是被人伤到了吗?
嗯,算是吧。
真是个坏家伙我是说伤你的人。
确实,是个性格扭曲,两面三刀的大魔王。
大魔王?
是啊,你没听过吗,故事里常有的那种,终极反派来着。
鼬心里微动,面上却不露分毫,没听过。
那就想象成不怀好心的黄鼠狼,和凶残至极的兔子吧。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鼬忽然觉察到,也许同他一起时候,她隐藏的比想象的更多,眼下的情况竟然意料之外的有趣。许是同他说了几句话,她也打开了沉默了一天的话匣子,你是这里的学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