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清不知齐庆早已想象了无数遍,动作自然贴切。
“主子未来京前,也并未频繁头痛。”
“头痛是旧疾,你远在临城并不知晓,我在众兴镇曾撞落山崖。”
齐庆在她身后愣神,手中的动作停顿,他的脸上爬上愧悔,道:“属下不知,主子,严重吗?事后有无疗伤?我可曾伤到您的旧伤。”
许临清笑出声,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我骗你的。只是思虑过重罢了。”
齐庆想看她的表情,于是从身后跪立在她身侧,抬头望她。
许临清看他眼中藏不住的关心和恳切,伸出手抚平他的眉头,道:“往常还不觉得,如今看你紧锁眉头,倒一下把我拉回初遇你的时候,满脸戒备,愁思盈满。”
“那时候我就在想啊,一个单薄的男孩,脸上是如何有如枯井般的死寂。”
“是主子救了我。”
女人收起笑容,重新变得深不可测。她平静的摇头,说:“人度不如自度,不是我救了你,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每个人都要度自己。”
求人不如求己,她的手贴上齐庆的侧脸,柔声道:“我要亲自去钦州一趟。京城还未到时候,你暂且替我守着吧。各堂口皆可调动,如遇急事免报自择。”
齐庆说不紧张是假的,不过他面色常淡,叫人瞧不出明显。
然而许临清猜出他心中的忐忑,接着道:“刘师不日入京。你且宽心,你与他已足够。”
“京中布置一切照旧,藏身暗处。”
“城中几位,当狗逗逗罢。”
齐庆只有应下,他素面望向许临清,眼神中竟有几分乞求。
“主子,我,我可否问您要带谁去钦州?”
许临清回道:“当初钦州一事便是齐尔查,此番带他去也是京城无你不可为之。”
齐庆虽心知此举明智,但在许临清的纵容下竟也会有淡淡不满。
“主子,你才归京,便又要离京,我,我”惯常寡言的齐庆难得流露出不平的情绪,无论如何许临清也不舍得拿主子的威严压他。
“好齐庆,替我守好这,等我回来。”许临清的手指摩挲着他的额角,语气中是少有的亲昵柔情。齐庆想她就是这样的女子,外表冷淡、难以高攀,但她有一颗比谁都热忱的心,偶尔透露出的温柔可以溺毙她眼眸中的任何。
“对了,替我书信一封,给陈谋,让他手脚未断立即赶到寒北十三关,顺便扯好失联几月的解释。”
“是。”齐庆领命立即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