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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2 / 2)

徐永随后向他告退,陆嘉学没有说话。徐永站在原地非常僵硬,但是陆嘉学没让他走他是绝对不敢走的。直到徐永额头开始冒冷汗,陆嘉学才挥手让他离开。

人走之后院子里一时寂静,宜宁心道谁要他来出头了,她带了这么多人,既然讲道理讲不通,打也要把那小子打残了。这反倒还要感谢他了?

她只能走到他面前,向他屈身道谢:「今日之事还要谢义父替我说话,无以为报,只有铭记于心。想必义父朝务繁忙,我就不打扰义父了。」

她刚走到门口,陆嘉学就道:「站住,我让你走了?」

「义父还有何事?」

一刻钟之后,宜宁坐在屋子里,给陆嘉学剥石榴。

拿刀切开缝,再一小瓣一小瓣地掰开。用特製的银签子一粒粒的挑出来。

陆嘉学在和兵部尚书下棋,屋子里一片安静,唯有竹尖滴漏在响。

陆嘉学倒也没有别的意思,只觉得这小丫头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怎么说他也算是在她成亲的时候救过她,虽然人头是他亲自送来的。刚才救她她也没见得多感激,干脆提拎进来帮他剥石榴,以示惩戒。

宜宁在一旁看他下棋,他的水平真烂。亏得兵部尚书已经让了他五子,他还下不过人家。但是观棋不语,她也不想去指点陆嘉学,当然也不敢。估计他旁边站的两个门客也是不敢,输赢不过是都督随意,指点了谁知道都督高不高兴。

人有所长有所不长,陆嘉学行兵布阵是天才,但除了字写得好看点,琴棋画对他来说都是胡扯。

兵部尚书估计不敢太下陆嘉学的面子,又让了两子,还是赢了陆嘉学。

「文人玩意儿。」陆嘉学把棋子扔进棋盅里,端茶来喝。

兵部尚书就笑道:「你义女可是状元郎的妻子,水平应该也不差,不如让她来替你试试。」

兵部尚书一个鬍子大把的老头了,倒没有什么男女之妨的。

陆嘉学看了宜宁一眼,宜宁就径直在兵部尚书对面坐下了,笑道:「那请傅大人先走。」剥石榴拨得她手酸,正好休息。

傅大人哈哈一笑,挺喜欢她的直爽,就开始先走子了。

陆嘉学眉头微挑,也没说什么坐在旁边看她下棋。

这时候房门被敲响了,门口有人说话。宜宁这儿正下棋,那边就有人进来了:「……说是英国公府小姐的丫头。」

陆嘉学让她进来了。

是宜宁身边一个二等丫头芙红,罗慎远拨给宜宁使唤的。她走进来在宜宁耳边低声道:「太太,和您在祥云社说过话的那位陆夫人,听说您在这儿喝茶,派人过来说想请您一叙……」

宜宁手里的棋子啪的一声落在棋盘上。

「这事一会儿再说。」陆嘉学就在旁边,宜宁生怕露出什么端倪,表情平淡,「没见我在下棋?」

芙红立刻应诺,退到门外。

其他几人似乎也没听到她的丫头说话。宜宁侧头看了陆嘉学一眼,他似乎也没有听到,端着茶杯的手非常平稳。

她这才吐了口气,心道怎么谢敏也在这儿!倒是巧了,平日一个个碰不上,现在一碰上就是扎堆碰上。

傅大人边下边悠悠说:「侯爷,今日下棋就罢了。不如你下次你随我们几个去永乐坊玩几把,你这修身养性的实在不好……」

永乐坊是个赌坊,许多达官贵人都喜欢那里,也玩得很大。宜宁记得很多年前,陆嘉学原来就常和那些公子哥晚上偷偷去玩,他手气好经常赢。回来再给她买一些零嘴。

「有空再说吧。」陆嘉学的声音却突然有点轻。

「魏姑娘听听,你义父何其吝啬,这是怕输银子吧。」傅大人笑眯眯地同宜宁说话。

「义父善于赌牌,应该不是怕输银子。」宜宁也是一笑。「是怕赢了傅大人的银子,傅大人便不同他玩了罢。」

她话音刚落,就发现陆嘉学喝茶的动作突然停下来。

然后手里的茶杯慢慢捏紧。

而傅大人和其他几个门客,看着宜宁的目光也有点古怪,气氛顿时有些冷凝。

宜宁不明白自己说错什么了,仔细想想难道是玩笑开得不对。她正要开口的时候,陆嘉学的一个门客突然问她:「魏小姐,我们家大人从不曾赌钱,您怎么知道他擅长赌牌的?」

宜宁有点怔住了,他明明就会赌牌啊,而且玩得很好。难道大家都不知道?

「侯爷,你会赌牌啊。怎么以前没跟我说过?」傅大人笑笑问陆嘉学。

宜宁听到这里浑身僵硬,身上就一阵阵的发热,掌心开始冒汗。她是不是又说错话了!难道他从那之后就不曾赌钱,以至于没人知道?

不对啊,就算他那个时候起就不再赌,怎么到门客嘴里就变成从不曾赌钱了?

「我不会赌牌,只是当年不得不说谎而已。」陆嘉学突然笑了,他的声音很平静,非常的平静,以至于有一丝风暴来临之前,海面的波澜平静之感。

「想来觉得我会赌牌的,天底下就那一个人了。」

语气又轻又慢,却掷地有声。

宜宁心跳如鼓,她立刻撞开椅子,转身就跑!

她的手剧烈地发抖,有种预感,她要是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茶杯终于被捏碎了,碎瓷声响了一地。她才跨出门就被一隻铁钳般的大掌捏住,然后就是铜墙铁壁般的气场袭来,他的声音阴沉得要滴血:「罗宜宁——你想去哪儿?」

屋内顿时如死静,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宜宁面色说不出的惨白,一种无可比拟的恐惧支配了她。她拧动着手挣扎着,想逃开陆嘉学的桎梏:「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陆嘉学知道了……他知道了会如何!还会再杀了她吗?刚才就根本不该跑,她这么一跑,陆嘉学就是不怀疑也要怀疑。只怪她刚才被扰乱了心神,一时间分不清该怎么办了,完全是本能反应。

现在该怎么办?

说刚才就是个意外?陆嘉学恐怕再蠢也不会信吧,何况他一向是绝顶的聪明。

陆嘉学抓着她一把按住门上,他不放开她,手劲儿没有半天鬆懈。头也不回道:「傅大人,恐怕今日不能作陪了。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跟我这义女好生说说。」

兵部尚书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看到陆嘉学仍然带着微笑的脸。心里怪道这是怎么了,刚才这义女不是还好好的下着棋吗。他声音发紧,勉强笑了笑:「那侯爷先忙着……咱们,改日再聊。」

屋内还剩下两个门客,面面相觑。陆嘉学突然就暴怒:「都给我滚出去!」

那两个门客被他从未有过的暴怒吓得发抖,连忙应喏退出去。陆嘉学则一把扯过罗宜宁进门,门哐的一声就被锁上了。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宜宁的心狂跳不止,她迅速地思量,无奈手发抖,精神高度紧张。脑海里竟是一片空白。

陆嘉学鬆动手腕,然后按住了她的手把她逼在罗汉床上,俯身下来说:「你刚才跑什么——心虚了,还是害怕?」

陆嘉学的语气非常沉,他的脸近在咫尺,英俊深邃,都是岁月的刀凿斧刻。她都非常的熟悉,和陌生。

「都督大人说什么我不明白。」宜宁现在只能装傻,她不承认,难道陆嘉学还能怎么办?鬼怪之事太过荒谬,陆嘉学是从来不信的!

但是刚才实在是太明显,除非他愚蠢至极,否则怎么会没有丝毫怀疑。陆嘉学从来都不愚蠢!就算是他年轻的时候,玩世不恭也只是他的外表,他是个心性相当厉害的人。

陆嘉学又笑了,他的笑声很低沉,甚至是压抑。但是随后他就一把掐住宜宁的下巴,一用力就把她压在了床上。「你不明白?霸王卸甲,青山忠骨。刚才你的丫头说,你跟一位陆夫人说过话,你以为我没有听到?你装什么傻。当年我在外谋事,骗你我去赌钱。你那时候单纯得很,一直信我的话,没想到竟然信到现在——罗宜宁,你还敢说你不明白!」

宜宁闭上眼睛。

是啊,就是她傻!当年他根本就不是去赌钱,不过是在外谋事,诳她而已。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说你会赌钱只是猜测而已。」宜宁说,「都督大人,我已经嫁人了,这般男女授受不亲,你又是你义女。你是要传出去让我身败名裂吗!」

她拧动手腕想从他身下逃开。

「你不承认?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慢慢承认!」陆嘉学的嘴唇几乎就贴着她细嫩的脸,「咱们之间……还分什么生不生分。你跟我上-床,我对你瞭如指掌,立刻就知道了。」

「你滚蛋!」宜宁怒得想打他。「我是你义女,已经嫁人了。你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你认错人了!」

「放你绝无可能。」陆嘉学冷漠地道,他起身也抓着她。如果她真的是她,他亲手把人送到别人手上,还出嫁妆。他对她做的那些轻视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因为不知道这就是她……实在是太可笑了!如果真的是她,如果是她……这种隐隐的愤怒让他想毁了一切。

现在他心里的笃定已经是七八分了,只是内心死灰復燃的狂热和绝望不停的交织,不能完全确定,怕这还是幻觉而已。怕还是空欢喜一场,最后就是一场空!

外面突然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宜宁隐隐听到是青渠的声音:「……我们太太呢?老夫人找她回去……」

珍珠去找青渠来了!

宜宁绝望地感受到武将绝非徐永这等人能比,他的手劲儿根本就无法挣脱。她低头就是狠狠一口,这手硬如铜铁。他却低头嘲笑般的说:「你是不是蠢?还能咬得动我?我就让你咬!总之你别想再走,你就算不是你也得跟在我身边。承认,告诉我你是不是!」他的声音越来越严厉!

他还压着她,宜宁反手却摸到罗汉床上的一个东西……

是她用来挑石榴籽的银签子!

她举起来趁他不备就朝他的脸刺去,陆嘉学下意识地旁侧一闪,手下就是一鬆。她趁机撒手就翻身下床。这一瞬间思绪已经转过千万,门外是根本来不及的,还守着他的人。但是窗户可以,这是二楼,而且楼下全是石榴树,她跳下去就是轻微擦伤,最多就是扭伤脚踝。

要不要跳?他已经又下床来抓她了,实在是没有时间了!宜宁越来越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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