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师公不够,还不远千里前往安庆书院,与沈华灿和席乐安平白占了三个读书名额。
如今想来,卑劣的分明是他们。
韩榆对一众人的反应视若无睹,偏过头与好友谈笑。
神情坦荡,更衬得他们心思阴暗。
韩榆同沈华灿和席乐安耳语:“驯服同僚第一步,先让他们感觉到愧疚。”
沈华灿:“”
席乐安:“”
眼看琼林宴接近尾声,韩榆等人打算回去。
途中与一行人狭路相逢。
身着钴蓝华裳的女子由远及近,身后十数名宫人相随。
一旁钟伯同低声提醒:“这位应该是长平公主,快快停下行礼。”
长平公主,戴皇后嫡出,乃是永庆帝最为疼爱的公主。
按照惯例,公主在出嫁前才会有封号,而这位长平公主,据说周岁时就有了封号,封地更是富庶辽阔,惹得一众尚未封王的皇子眼红不已。
韩榆心思流转,随进士们一道,后退避让。
“微臣见过公主殿下。”
全程眼帘低垂,仅能从余光瞧见钴蓝的裙摆轻轻曳地。
“免了。”
清冷如月的嗓音由近及远,宛若宝珠落入玉盘,泠泠作响。
直到公主依仗远去,众人才抬起头。
“不愧是长平公主。”
有人咂舌,感叹着回到宴厅。
韩榆笑笑,不置一词。
很快的,琼林宴结束,韩榆带着永庆帝所赐的书籍回去。
马车摇摇晃晃,晃得韩榆生出几分困倦。
“早上
起太早,容我眯一会儿,到家了喊我。”
席乐安和沈华灿异口同声应好。
韩榆闭上眼,意识逐渐下沉,坠入睡梦中。
不知睡了多久,再睁眼,眼前却不是熟悉的马车,而是军营?
往来皆是身着甲胄的将士,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铁锈味道,不时有人抬着浑身是血的士卒从韩榆身边经过。
他们看到韩榆,皆神态恭敬,口中称呼“凌先生”。
凌先生?
韩榆心生疑惑,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二哥口中那位心心念念多年的凌先生。
“凌先生,主公请您过去。”
韩榆愣了下,想问所谓主公在何处,却发现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一处走去。
是主帐。
韩榆掀开帐门走进去,看到桌案后坐着一人。
身披银甲,甲胄上有许多血迹,因久未清洗,呈现出斑驳的褐色。
韩榆尝试看清对方,却发现对方的面庞笼罩着一层薄雾,怎么也看不透。
“主公。”
“先生,只剩最后一支残军了,只要把他们赶出去,百姓就能过上好日子。”
清泠沉稳的女声透着雀跃,捏着信报的指尖因用力微微泛白。
“这几日我闲暇之余,一直在考虑国号一事。”
“我想了许多,还是觉得这个最好。”
细长带有薄茧的手指将一张纸推向韩榆。
韩榆顺势低头。
白纸黑字上,赫然是偌大的一个“越”字。
韩榆心神一震,瞳孔也随之剧烈收缩。
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