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灿:“”
“韩榆!沈华灿!”
熟悉的声
音自背后传来,韩榆转身看去:“于兄?”
没错,来人正是于横。
于横一脸的喜出望外:“真巧,咱们竟然在同一间客栈!话说前两日我怎么没看见你?我以为你今年不准备参加院试呢!”
韩榆笑笑,正欲解释,第二声号炮响起。
韩榆只好打住话头,去二楼拿上考篮,和沈华灿几人踩着夜色往试院去。
八月下旬,正值蚊虫肆虐的时候。
韩榆不过在院试门口小站片刻,裸露在外的皮肤就被蚊子叮了好几口,几个大包又红又痒。
“失策,来之前忘记熏艾草了。”韩榆吸着气嘀咕。
沈华灿也不比韩榆好多少,欲哭无泪地驱赶着蚊子:“再忍忍,很快就进去了。”
韩榆抹一把辛酸泪,啪叽拍死一只蚊子:“就当是对我精神上的磨砺哎!”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撞你的!”
韩榆不着痕迹将考篮换了只手——没被撞到的那只——而后扭过头,就见一个青年人满脸歉意地同他拱手作揖,很是不安的模样。
韩榆不以为意地一笑:“天昏地暗,不是你的错。”
青年考生这才松口气,拎着考篮离开。
不多时,第三声号炮响起,试院大门打开。
衙吏举着写有各县童生姓名的照准牌,引导童生进入大门。
韩榆随一众考生来到仪门前,接受搜身检查。
韩榆将考篮交予外搜检官,双臂抬高,以方便对方仔细搜身。
就在这时,
人群中有一童生站出来:“搜检官,我要举报此人院试舞弊!”
顺着那童生手指的方向,韩榆看到了他自己。
外搜检官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看韩榆的眼神格外不善:“你可有舞弊?”
韩榆神色镇定:“回搜检官,我绝无舞弊行为。”
“不可能!我看到你把一张字条藏在考篮里了!”举报韩榆的青年童生高呼。
在数百双充满怀疑的注目下,韩榆不慌不忙:“搜检官若是不信,大可以仔细搜查。”
“我人就在这,考篮也在您的手中。”韩榆微微一笑,“若我真的舞弊了,任由您处置。”
外搜检官冷冷瞥一眼韩榆,又叫来两名搜检官,当着所有考生的面给韩榆搜身。
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不仅韩榆身上,考篮里也并无疑似字条的存在。
青年童生傻了眼,失声道:“不、不可能!我明明”
韩榆放下双臂,拱手道:“搜检官,我怀疑此人意欲舞弊,试图在搜身时祸水东引,蒙混过关!”
众目睽睽之下,韩榆缓缓勾唇:“还望搜检官一视同仁,不要放过任何心怀不轨之人。”
你方唱罢我登场。
你演完你的戏份,也该我来了。
外搜检官眼里闪过思量。
舞弊一事非同小可,事情一旦闹大,他们也要受牵连。
权衡利弊后,外搜检官当机立断,向青年童生走去。
青年童生毫无惧色,坦然张开双臂,任由外搜检官搜身。
与此同时,他的考篮也由另一位搜检官检查。
负责搜身的外搜检官将青年童生从头到脚搜了一遍,扬声道:“没问题。”
青年童生面露得意,又在瞬间转为委屈:“我怀疑这位小兄弟也是出于院试的公平考虑,你怎么恼羞成怒,还反过来污蔑我?”
韩榆不作声,只目不转睛地盯着外搜检官手中的考篮。
其他考生见状,不由窃窃私语。
外搜检官面色一沉:“肃静!”
霎时间,众考生安静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