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榆记得他睡下时天就是黑的,莫非他只眯了一小会儿?
不确定,所以起身一探究竟。
韩榆掀开被子,却在下床时眼前一阵发黑。
韩榆下意识探寻支撑点,一把抓住垂落在枕边的床帐。
“哧——”
伴随着一声脆响,似乎有什么应声而断。
韩榆:“???”
借着月光,韩榆看清光秃秃的床帘,以及手中破碎的布料。
韩榆:“!!!”
这、这么不结实的吗?
韩榆惊呆了,黑暗中的那双眼睁得比壮壮
的猫瞳还要圆乎。
“好说也有几年了,时间久了自然不耐用,正常,正常。”韩榆喃喃自语,“回头得再买一床新的。”
韩榆丢开半截床帘,向门口走去。
开门发出的细微响动在夜间格外清晰,很快萧水容从屋里出来。
见韩榆站在屋檐下,一脸深沉地抬头望天,顿时又惊又喜:“榆哥儿醒了?赶紧回屋去,生病了可不能再受凉。”
“生病?”韩榆不明所以。
萧水容拉着韩榆进去,顺手把门掩上:“今早你一直没起,我们以为你考试累着了,就没打扰你。可你直到日上三竿了也没动静,让松哥儿进去看了眼,发现你整个人都快烧熟了。”
韩榆挠挠头,表示有点懵:“我、我都不知道。”
所以他这一觉睡了十几个时辰?
萧水容催促韩榆上床去:“大夫说了,你是劳逸过度,这厢考完试歇下来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身体受不住,才会高热昏迷。”
韩榆顺从萧水容的心意,乖乖在床上躺下。
想到断成两截的床帘,韩榆心虚地伸出手,想把它捂住。
可惜慢一步,还是被萧水容注意到了。
“这床帐怎么回事?”萧水容捧起半截床帘,又在桌上找到剩下的半截,“好好的怎么断了?”
韩榆眼神闪烁:“就、就是我醒来它就这样了。”
萧水容满脸不可置信:“这不能吧?难不成是大夫来的时候不小心扯坏了?”
韩榆觉得很有可能,
并且心安理得地把锅丢给那位素未谋面的大夫:“原来如此,那就说得通了。”
大夫: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萧水容不疑有他,把床账放下:“那等明天我再去买一副新床帐回来,给你换上,还是这个颜色行吗?”
韩榆手指捏着被角,笑得眉眼弯弯,映衬着烛光的眼眸分外明亮:“好哦,娘您快回去歇着吧,我也想再睡一会儿。”
萧水容摸了摸韩榆乌黑的脑袋:“好,娘这就回去。”
“你是不知道,看到你脸烧得通红地躺在那里,娘的三魂六魄都给吓飞了。”
“幸好榆哥儿没事,下次绝不能再这么拼命,否则身子骨坏了,考取了功名又能如何?”
韩榆听得心下发软,说实话他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这场小病完全是意料之外。
但他从不会在这时候反对萧水容,只不住地点头应是:“好好好,我知道了,下次绝不会再有。”
萧水容瞪眼:“还有下次?”
韩榆从善如流道:“这是最后一次。”
萧水容这才满意,退出韩榆的屋子。
烛火摇曳,韩榆无声打量着自己的双手。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左右手的指腹各有几处薄茧,是常年握笔所致。
指尖抚过掌心,柔软干净,乍一看毫无攻击力。
韩榆翻来覆去地看,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依旧是很漂亮的一双手。
韩榆眼底划过思量,良久后,再度向残破不全的床帐伸出罪恶之手。
“
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