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榆回以一笑:“自然。”
二人就此作别,韩榆和小伙伴往楼上去。
“看来他这回名列前茅。”席乐安指了指嘴角,“一直没落下去过。”
韩榆应是:“他在第八。”
“那是挺不错。”沈华灿偏头,看向两位好友,“不过我们也很不错。”
除韩榆再得案首,沈华灿稳居第二,席乐安略往后些,但也在第十一名。
“走吧,赶紧回去,晚了又得半夜到家。”韩榆一手拉一个,回房间收拾行李。
收拾到一半,客栈的伙计过来敲门:“有位姓杨的小公子让您出去见他一面。”
不必看就知道,来人是杨星文。
韩榆放下书本,下楼相迎。
在楼梯口环视一圈,视线落在大堂的某个角落。
角落的那张桌上只坐着一位半大少年,高举的书本挡住
脸,束发的玉簪在日影下晃出剔透的光。
韩榆面上闪过无奈,径直朝他走去。
脚步声临近,那小少年不仅没放下书,反而把书举得更高,口中念念有词。
韩榆摇摇头,屈指轻叩桌面:“星文。”
“咦?”小少年放下书,露出一张稚气尚存的俊俏脸蛋,“榆哥怎么知道是我?”
韩榆忍住扶额的冲动,指向他的簪子:“上回见面,你就戴着这一根。”
小少年,也就是杨星文摸了摸头顶,有些懊恼地轻哼一声:“失策,真是失策!我还打算给榆哥一个惊喜呢!”
韩榆一撩衣袍,在他左手边落座:“谁让我观察得细致入微呢?”
出于曾经的职业素养,韩榆总是习惯性地观察周围人和物,一个细节也不放过。
更遑论上次见面,杨星文不止一次表露出对这根簪子的喜爱。
“好吧,这一轮算你赢了。”杨星文输得起,坦然接受了他试图创造惊喜却失败的事实,“对了榆哥,忘了恭喜你连得两次案首。”
韩榆给杨星文倒杯茶,也给自己倒一杯:“这么快就听说了?”
“才不是。”杨星文捧着茶杯摇头,言辞举止带有被宠大的天真娇纵,“我一直让人留意榆哥的成绩呢。”
韩榆并不怎么意外。
这些年来,他和杨星文的联系就没断过,即便学业繁忙,每年也能见个三两回,平日里更是书信不断。
许是因为韩榆在杨星文的童年扮演过保护
者的角色,杨星文对他始终有种挥之不去的依赖。
如果有记录好感度的仪器,怕是杨星文对韩榆的好感早就超过阈值。
“我猜也是。”韩榆轻笑,“最近在做什么?”
杨星文兴致勃勃地打开了话匣子。
“这段时间我拜读了沈大儒的著作,领悟良多,自觉眼界也随之拔高一个境界。”
“我还看了一本游记,上面描述了大越和大越之外的大好河山,壮观辽阔,美不胜收。”
“我跟爹娘说想出门走走,领略大越风景,却被他们拒绝了。”
说到这里,杨星文皱眉叹气,不太开心地嘟囔:“我又不是一个人出门,有随行的护卫,能出什么事?”
韩榆从他忿忿不平的脸上扫过,心中了然。
小小年纪叛逆期就来了。
韩榆放下茶杯:“你身体孱弱,受不得长途跋涉,便是执意要出去走走,起码要等身子骨硬朗些。”
杨星文捏了捏自己瘦弱的胳膊,一脸的苦大仇深:“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韩榆一手托腮,沉思半晌:“嗯及冠后?”
杨星文:“榆哥!”
这语气可谓是怨念满满了。
韩榆轻咳一声,忍下笑意:“知府大人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杨星文耷拉着脑袋,“但是我也想自己做一次主。”
韩榆听他碎碎念,有种杨星文此行并非是为了恭贺他考取童生功名,而是单纯向他抱怨来了的错觉。
只是父母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