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啊,这能有多麻烦!
江晓原回答得十分干脆:反正平常科里的实习生也基本上都是我在带的,多一个编剧也没啥差别嘛!
柳弈心想那可真是对不起了,我把实习生都丢给你带。
他正想说点儿什么,江晓原又接着道:
而且他那纪录片以后也是要在咱们这儿拍的嘛,跟编剧搞好关系,保不准还能多给我几个镜头!
柳弈这才晓得原来他这学生还有一颗出道当idol的心。
行吧,你乐意就好,那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他摆了摆手,就这么把他觉得贼麻烦的任务给派发了出去。
江晓原十分擅长察言观色,人又活泼开朗,是那种不管跟什么性格的人都能相处愉快的天然社牛。
他和俞远光第一天就混熟了,半个月下来,俨然已经成了相见恨晚的老友。
9月16日,星期五。
下午四点十五分。
这天病理科的电话很安静,大家的活儿都干得差不多了,距离下班还有不到一个小时,除了周末日排了轮值的,其他人都有点儿蠢蠢欲动,隔三差五就低头看表或是抬头看墙上的挂钟,满心满眼都写着好想下班四个字。
江晓原的正事儿也干完了,不过他倒是没有其他人那么百无聊赖,而是和俞远光猫在办公室的角落里,两人霸占了一张桌子和一台电脑,一块儿研究剧本。
哎俞哥,你这里有点儿不太对。
经过两周的相处,江晓原和俞远光已熟到能称兄道弟了。
他们两人差了一岁,于是江晓原管俞远光叫俞哥,俞远光则回称他阿原。
俞远光看江晓原指着屏幕上的一段,问他:怎么说?
虽然出血量大到一定程度,在没有找到支持其尚且存活的证据的情况下,即便没找到死者尸体,也确实是可以当做人已经死亡的。
江晓原指着剧本里的一段案情描述:
可是啊,这人死在了沙滩上对吧?血液会迅速被沙子吸收,咱们根本不可能对着一堆湿沙子准确估计出血量的,当然也就不能说他死没死了。
哦对!
俞远光恍然:确实是这样!
说罢他摇了摇头,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