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马仔说：“杂志社不少人传闻，你跟他有路

&esp;&esp;指有关系，有一腿

&esp;&esp;。我觉得不可能。不，我不是觉得你比不上艺人模特，入不了他眼。我是认为，你这样清清白白一个女仔，怎会跟那种男人——”

&esp;&esp;“程季康他不是什么那种男人。”

&esp;&esp;她这话脱口而出，又静了一下。马仔也安静片刻，而后微笑。“我就知道，如果你当真跟他一起，一定是出于真心，不是为了钱。”

&esp;&esp;“不要说了。”她走到地铁站口，面朝马仔，“谢谢你。但正如我过去说的，你真的不用再送我。”

&esp;&esp;马仔苦涩地笑笑，点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esp;&esp;何澄不语。

&esp;&esp;“过去你也这样拒绝我，我以为只要坚持，就一定可以打动你。但现在我知道……我的对手太强大。我只能退出这个游戏。”

&esp;&esp;何澄心想，男人可真会为自己找借口。

&esp;&esp;她曾在超市，偶遇过马仔跟他母亲在货架另一边聊天。母亲追问他何时有女友一事，他说，自己已物色到一个合适人选，“长相清纯甜美，为人简单，做家务勤力，最重要的是，不像其他港女那样物质，要车要楼。”她步入地铁站时想，马仔将他自己美化了，也一度将她美化了。

&esp;&esp;港铁冷气开得足，这站人多，何澄站在队列里，安静地等待先落后上。她心里藏着事，钱包掉了都没察觉。出站后接到电话，又折返回去拿。就这样一来一回，到家时已是晚上。

&esp;&esp;拐过转角，路边泊一辆熟悉的车，车旁立一个熟悉的人。何澄停下脚步。那人也从阴影处走出来，向她行去，路灯映出他的脸。她曾经捧起这张脸，无声地在上面亲吻。吻他浅浅的胡茬，吻他眼镜架跟耳朵上接触的地方。

&esp;&esp;程季康问：“拍完拖

&esp;&esp;拍拖，即约会

&esp;&esp;回来了？”

&esp;&esp;她以问题回应问题，语调冷静：“关你什么事？”

&esp;&esp;“是去食饭？行街？还是睇戏？”

&esp;&esp;“我上了一天班，很累，想回家。至于我今天做过什么，没必要向你交代。”说罢，何澄径直往楼宇大门走去，却被程季康一把拽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