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裤子太小了!”拉完一波他大声说,周金枝已然坐上了沙发,他的声音在客厅也听得相当清楚。
“什么裤子小了,裤子怎么就小了?这些天在家里把你养肥了!”周金枝边说边打开电视,电视中的人还没来得及发声,她又闪速关掉了电视。她准备去问问杨燕小头爸爸是否已经回家,顺便去唠嗑点别的也好。
“妈——周金枝——”萧望上完厕所,手自然而然伸进旁边的塑料滚筒,手里落空,又偏头看着塑料滚筒摸了一次,什么都没有。他不慌不忙地叫了几声周金枝,外面没有声响,慌了神又大声叫了几声,边叫边环顾四周,没有纸的痕迹,只有毛巾。摸了裤子口袋,依旧没有。
“小头爸爸回来啦?”周金枝露出意外的表情。
“昨晚半夜时候听到车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杨燕洗完头发,还没来得及吹周金枝便来了,此刻她正用干毛巾站在客厅比较宽敞的地方擦头发,她的头发短而厚,擦完就无头绪地膨胀起来。
周金枝晚上睡得死,“昨晚有车开进来了?”又道,“那应该是他们了!”他们这小巷深处除了光头强的破烂客车和警车,连垃圾车都不会进来,垃圾直接扔到巷口的垃圾桶就可以。
方寸久躺在床上,想着昨晚的事情,泪水沾湿了枕头,他把枕头拿起来,换了一面躺下。
他和欧阳诗心脏快爆炸地跑去,欧阳诗一把推开门,小头爸爸慌乱地从床底下爬出来,装作若无其事地拍着膝盖上的灰,实际他哪里是拍了膝盖,只拍在了大腿上。他脸上带着意外而害怕的表情看着门口的他儿子和妻子,“糊涂了!不小心弄掉了杯子!”看他们脸上的神情依旧严肃,急忙解释道,“没有摔碎,只是滚到床下去了,拿根竹竿也就弄出来了!”说完也觉得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个喜欢迁就别人的人啦?转念一想他迁就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也就觉得没什么不可以,更不用说什么丢人不丢人的话了。
“您没事吧?”方寸久问他。
他略微顿了顿后道:“没事儿,什么事儿也没有,我能有什么事儿?”他尽力避开方寸久的目光,看向窗外,窗外漆黑,一星半点的灯光也无。只有天边的鸽灰色,且鸽灰也看得不清楚,高些的建筑把视野遮挡,灰色也只从缝隙里钻出,映在视野中有缺了角儿的三角形,不圆不方的形状,透过瓦缝看天的感觉。
那一刻小头爸爸看见他手足无措的样子,真的好悲哀,像个明明很孤独却努力合群的人,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好像和他有关,实际又会有什么关系呢?
“没事儿那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要是有事儿的话就叫我!”
“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