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野根本听不清他在讲什么,迷茫中像是被人抱起来,跟一条鱼一样上下浮动,最后又落在一片柔软的东西上。
一种压迫感再次笼罩着他,他睁开眼,姜山撑着双臂在他两侧,一张俊脸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下,那双含情眼盯着他,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姜山温热的手覆在他侧脸上,颤声道:“何野,我等这天,等了十二年。”
“什……什么。”何野喘着气,难受地扬起头,如一头雌-伏的小兽,露出自己最脆弱的咽喉,等待丈夫的啃-咬爱怜。
明明已经把气氛调动上来,现在也是最好的时机,可他却迟迟没有进一步动作。
见何野难受地喘着气,浑身都在发抖,姜山突然停住了,他的呼吸不可遏制地抽动起来,所有的恨和委屈一瞬间涌上大脑,他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手掌握成拳头,狠狠砸在床头柜上。
姜山再次俯下身,用力地咬他的肩膀,把他咬得同样泪眼婆娑,这才倒在他的胸膛上,倾听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心跳。
他没做下去,起身走了。
厨房里有多的食材,姜山在里头挑挑拣拣,最后煮了一锅醒酒汤,小火慢慢煨着,设了定时后,他打开了浴室的淋浴头,冷水浇在头上身上,他就在冷水里坐了半个小时,直到全身的火热褪去。
一觉到半夜,何野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他头晕恶心得厉害,打开被褥,攀在家具上,摸黑去了卫生间。
吐了三遍,他咬牙拿起杯子漱漱口,嘴里全是胆汁的苦味,他喘息着,刚想扶墙走回去,突然一阵天旋地转。
身旁传来猛烈的动静,一个人趁黑直接打开他的卫生间门,动作飞快地扶住他的腰身。
“你”何野吓得不轻。
“是我,姜山。”姜山亲他嘴角一口,“我扶你上床,给你煮了醒酒汤,喝一点吧。”
何野没力气说好,也没力气说不好,只能仍由他把自己扶到床上。
姜山打开一盏不是很亮的床头灯,暖黄色的光从灯罩中投射出来,映在何野那张看着温柔却又充满着疏离感的侧脸上,看的姜山喉头一紧,心里像是打鼓一样颤抖着。
略有咸味的醒酒汤被凑到嘴边,何野嘴唇动了动,没有喝。
“喝吧,我替你吹凉了,现在喝着正好。”姜山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