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主谋“自作自受”,躺在床上半死不活,边亭不能把他拽起来揍一顿,只能把气撒在帮凶周天懿身上。
“所以你就答应?”边亭拔高语调,厉声质问周天懿,“答应让他用命带你们进去找姚若龙,还一起瞒着我?你们警察就这么漠视一个普通市民的生命安全?”
好一个普通市民。
听到这四个字,周天懿的额角跳了跳,哪个普通市民像他这样的。
“对不起。”她知道自己是无端受波及了,但还是麻利地道了歉,“边亭,你实话告诉我,如果他事先把全盘计划都告诉你,你会放任他一个人去吗?”
边亭沉默了下来,没有回答。
这些天他一个人的时候,也想过这个问题。
靳以宁是了解他的,他可以做到支持靳以宁做所有事,但这其中不包括明知是死路,还眼睁睁看着他去。
半晌,边亭说,“肯定还有别的办法。”
“这是当下最可行的办法,而且——”
而且什么?后面的话周天懿不敢说出来,边亭知道了,必然要大发雷霆。
而且靳以宁当时向她提出的唯一条件,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边亭牵扯进来,事后也不能追究边亭的责任。
可惜最后,靳以宁的期望还是落了空。那天警方早早在隧道布下埋伏,sa的车刚被边亭逼停,他们就立刻出现控制了sa,不给他任何给姚若龙通风报信的机会。
sa的嘴确实很严,边亭没能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有用信息。后来边亭用了点小手段,才从现场一个警员的口中诈出了靳以宁真正的位置。
他立刻赶了过去,果然在外围遇到了周天懿,随后不顾周天懿反对,强行跟着他们一起进了酒店。
如果不是周天懿拦得及时,庄霖现在已经在排队投胎了。
冤有头债有主,周天懿不想当替罪的冤大头,把话题扯开了,“那天他来找我的时候,我问他为什么最后决定相信警方,你猜他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边亭依旧语气不善。
周天懿笑道,“他说,他对警察没好感,但因为你相信我,所以他也选择相信。”
在正式行动之前,靳以宁和周天懿见过很多次面。
周天懿还记得,那天自己问他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要和警方合作,靳以宁还有另一个回答。
那时周天懿已经不眠不休了好几天,全靠抽烟提神,办公室里烟雾缭绕,跟提前上了天堂似的。
“我不能把他搭进去。”靳以宁就坐在她的对面,在白茫茫的烟雾里,身影模糊地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我也想继续自己的人生,好好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