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以宁想,看来自己对他的第一印象没有错,这个人是个狠角色。
靳以宁盯着屏幕,正兀自沉吟着,周主任推着治疗仪,来到了他的床前。
“靳先生,我们的治疗要开始了。”打了声招呼之后,周主任就把几片电极片分别贴上了靳以宁的大腿和小腿,“过程中如果有什么不适合及时告诉我,我们可以降低档位。”
“没关系,您随意就好。”靳以宁好脾气地笑了笑,坦然道:“我的腿没有感觉。”
上次的车祸之后,靳以宁侥幸捡回了一条命,但他的脊椎神经受到了严重损伤,影响了他的运动能力,到目前为止都无法站起来。
想到这么高大英俊的年轻人下半辈子可能都要在轮椅上度过,周主任不知该怎么回话,只能安慰性地说了一句,“慢慢会好的。”
电疗仪打开,提示灯亮起,机器发出细小的嗡嗡声。电流已经接通,但靳以宁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可见他的那双腿果真没有一点感觉,大概是彻底废了。
齐连山跟随靳以宁多年,以前是他的司机,在他最得力的保镖兼副手在车祸里去世之后,他就暂时充当起了副手的角色。
看着往日风光无限的老板变成现在这幅模样,齐连山不自然地避开目光,不忍心再看。
但靳以宁本人并不以为意,他抬起头,看向齐连山,没头没尾地问道:“人呢?”
齐连山回过神来,凭借着多年的默契,他马上回答道,“那四个人都已经找到,送回蒋总那边去了。”
“不是。”靳以宁顿了顿,一时间叫不出另一个人的名字,“我是问边亭和丁…”
“丁嘉文。”齐连山补充完,立刻又说,“他们俩还在医院。”
“嗯。”靳以宁点了点头,又转头问站在另一侧的弹头,“泰国仔他们怎么样了?”
“也在医院。”弹头的脸色红了又白,没好气地说道,“情况比那两个臭小子还惨些。”
听弹头这么说,靳以宁也有些无奈,他合上屏幕,把电脑扔到床头,“见情况有变,你们就撤,犯不着和两个小孩动真格。”
“那个高个子的小子太可气了,下手又黑又狠。”壮汉愤懑不平地说道:“兄弟们都被他惹毛了,就没了分寸。”
原本只是演一出戏,结果真的打起来了。
原来眼前这个有些憨厚的傻大个和靳以宁口中的泰国仔,都是昨晚埋伏在停车场里的神秘人。这些神秘人的身份并不神秘,其实都是靳以宁手下四海物流的员工,昨晚他们按照靳以宁的要求等在停车场里,配合老板演一出戏。
没想到有两个小毛孩子竟然来真的,两边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点就爆炸,最后把双方人马都演进了医院。
事已至此,追究太多也没什么意思,靳以宁安抚弹头,“这次辛苦了,回去替我好好谢谢兄弟们,连山也给大家准备了红包,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有了靳以宁的这句软话,弹头胸口堵的那口气算是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