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却被一杯打泼的咖啡、一个开口就要两万日薪的求职者弄得睡不着觉。
不是,他怎么敢的呀?
当天夜里余迢把求职者名单全部翻看完毕,第六感告诉他这个陆格不太简单。
但又实在好奇。
凌晨一点十二分,余迢打了个电话给唐波,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对方接通,“嗯?余迢,这么晚了什么事儿啊?”
余迢听出他带着困倦的嗓音,后知后觉,拿起手机一看,居然已经这么晚了,连忙说:“抱歉抱歉,我打错了。”
“别瞒着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
“那你怎么了,失眠了?”
“嗯,”余迢说,“我今天看名单,有个叫‘陆格’的人来应聘,是个哑巴来着,好像有一只耳朵还听不见。”
刚想说你是不是看上他了的唐波嘴边急刹车:“你想找他替你是吗?那你找呗,工资开高点。”
“还没确定……他的资料太少了,想问问你这有没有他的电话号码,我看这上面没有呢。”
“这么不靠谱,求职不留电话号码?不过没准是小眠那蠢货忘记了,你等我看一下邮箱啊。”
“好,谢谢。”
“多大点事至于你这么晚都不睡觉?睡觉去!”
“嗯嗯,我知道了。”
唐波之所以总是强调他要休息,主要还是他发忄青期太吓人了,完全标记没有洗去,欲望多重痛苦多深,唐波带他去看过几次医生,医生也只说保证休息,心情愉悦能最大程度舒缓。
半个小时后,唐波发来消息,是一份更详细的简历,小眠果然没打印完整。
工作经历很跳跃,做过几年的酒吧服务员、便利店收银员,也做过调酒师,还当过驻唱——但仔细想想,全是围绕酒吧。
家庭背景倒是没多写,未婚,父亲去世,母亲患有精神疾病,有个脑子有问题的弟弟。弟弟两个字还打了双引号,余迢有些没明白。
唉,这么看来,去世的爸,疯癫的妈,呆傻的弟弟,聋哑的他——这也太破碎了。
那要这么多钱是急需用钱吗?余迢不知道为什么唯独对他产生同情心理,明明只是素未相识的陌生人。
存下电话号码,余迢盯着屏幕看了会,心道还是明早打电话问问吧,这么晚了肯定睡了,结果翻身的时候不小心点到了拨通键。
“……”
想要挂断,对方居然秒接,对方没开口说你好,用鼻音从喉腔发出一声“嗯?”。
余迢一愣:“你好,你是叫陆格吗?我这里收到了你的……”
话音未落,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余迢:“?”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