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迢静静听着路款冬为他介绍身边乱七八糟的物品,换作几个月前,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和路款冬的告别会是如此平静温和。
没有争执,没有矛盾。他放手了。
“路款冬。”余迢打断了他的话。
“啊……”
“这些我都不需要,”余迢说,“刚结婚的时候我什么也没带,走的时候也不该带。”
“当是我欠你的,信息素、信息素你总要带吧!”
“还有钱,你没钱,打算去哪?能去哪?”
“这些不用你操心了,我要开始自己的生活,不想依附谁。”
他站起来,拎着行李箱的拉手,垂眼看向路款冬的腺体。
目光不轻不重,路款冬却有些受不住。
“腺体,完全恢复了?”余迢不知道实情,路款冬没让医生说。楚瑞也没和他解释清楚,当时是和他说保住了。
“嗯。”
“下次做什么,考虑好后果。”余迢还想说些什么,“算了。”
——其实还是有挺多话想说的,但余迢当着他的面说不出来,所以写了封信,夹在了床的靠背那,路款冬能发现就看,不能发现,就算了。
“我走了。”轻飘飘三个字承接一个句号。
余迢说:“信息素,留给你以后的oga吧,完全标记对你没什么影响。我也会自己慢慢熬过去,等我自己赚够钱会去洗标记。”
我不会有其他oga。
完全标记对我有影响的。
路款冬在心里回答他的话:“嗯,好。”
“照顾好自己。”
行李箱轮与地板摩擦,在安静的环境下像狂风刮过,和外面的雨天更配了。
路款冬没敢回头看余迢的背影,到此为止,到此为止就可以了。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舍不得,去牵他的手,去抱他。
是啊,他有点忘记和余迢拥抱的感觉了。但现在提出口也来不及了。家里早就没有余迢的信息素,以后这间病房他的痕迹也会慢慢消失。
一切都该到此为止了。
楼下有为他安排去机场的车,在机场附近路款冬为他包了一个月的酒店,这一个月他可以好好想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