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刻,我仿佛听见有什么在自己心中震荡着,破土而出。
不该如此,我收紧了拳头告诫自己,你不该如此。
但,心中有花,爆破一般绽放,冲破了心防。
鼬将勺子和碗递进我手里,语气平和,刚煮好,你慢慢吃。
我茫然地咬了一口肉,放下了碗,他见我如此,开口问道,怎么了,不合口味吗?
我摇了摇头,澎湃的心情就在嘴边,可我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能说出来。仿佛是意识到我想要说什么,他就这般静静的等待着,我沉吟了许久,所有的勇气一瞬间仿佛泄流的水一般,跑的精光。
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我便独自起身,用导盲杖摸索着离开了桌子。站在水池前,我用冷水洗了把脸,咬紧了嘴唇,在心里责骂自己,你忘记同鹿丸的许诺了吗?
静立了许久,我才重新回去,调整好心情,语气又恢复了冷淡,吃完了,就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我同他都没有说话,气氛冷到冰点。用钥匙开了门,我转头问他,你还要住多久?
鼬没有立即回答我,擦着我的肩膀走进房里去,我便带上了门,兀自呆在洗手间反锁上了门。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敲门,迟疑地问,怎么了?
停电了。
什么?
你有备用电源吗?
我打开门,感受不到明暗的变化,慢慢的回答,没有,我又不需要。
我去买些回来。
请便。
他仿佛是离开了,我站在屋里不确定的伸手试了几次开关,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愚蠢,便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许久不见他回来,我有些着急,又猛然间反省自己为何要着急,最好一去不返,省的闹心。呆了一会我又觉得口渴,起身去烧水,火光啪的一声燃起,我心烦意乱的想起之前在夜店工作时,别人塞给我的香烟,凭着记忆去抽屉里翻找,又回到厨房凑近灶台的火去点燃,慢慢的吸了一口。
苦,但让人清醒,我吐出一口烟雾来,又凑到唇边想要再吸一口,就感觉有人拿掉了我手里燃了一半的烟。
是谁教你的?
不知何时回来的鼬,语气依旧像是教导主任一般,我烦躁的啧了一声,冷笑问他,什么都管,你真是我爹吗?
说完我不去管他,自顾自的又抽出一根来,刚想弯腰去点,就被他拽了起来。
他的力道用的极大,我整个人都被带进了他的怀里,又感觉他伸手从背后锁住了我,挣扎了一下未果,只能用语言继续挑衅他。
怎么,你又要惩罚我了吗?
你真的他语气迟疑,我却听懂了一般,挑眉道,怎么,你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