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被截断在突如其来的巨响中,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惊呼声,脚步声乱作一团,我拽紧了凉的手刚想出去查看,就被跌进来的人吓了一跳。凉赶忙问出声,发生什么事了?
杀人了,杀人了啊!
来人惊恐的叫着,又吓得赶忙捂住自己的嘴,跌跌撞撞的爬起来从后台另一边的门逃走了,我才回过神来,拉着还在发愣的凉道,躲起来,快躲起来吧。
好。
我们一起躲在存放服饰的柜子里,从里面关上了门,沉重的柜门阻断了一些声响,但依旧有惊呼和尖叫此起彼伏,一下又一下敲在我的神经上。黑暗之中我无以为藉,只能抓紧了凉的手,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平安。不知道过了多久,声音落了下去,仿佛实质一般的沉寂又压在我的心头,我们俩不敢贸然行动,依旧保持着躲藏的姿势,黑暗中能听到彼此的心跳,格外清晰。
我说,他不合时宜的突然出声,如果能活过这次,就提前实现约定吧?
哈?我低声制止了他,别说不吉利的话。
适应了黑暗的视野中,我看到凉慢慢点了点头,冲我扯开一个笑容,在这充满危机的时刻显得格外的微妙。我冲他摇了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柜门就被从外面蛮横的拆开,我转头,视野里是一个素色的傀儡,还未完成一般,一只手是手,另一只手却是尖刀。
快跑!
我只来得及望见凉挡在我前面的背影,下一刻尖锐的利刃便透过他的身体,插进了我的眼中。
【医馆汤药十三碗】
插进我眼睛的刀刃没有夺走我的性命,却夺走了我的视力,原本只是一只眼睛被伤到,却因为刀刃沾了毒素的缘故,另一只眼睛也在几日之内逐渐失明。待到拆掉围绕在眼周的纱布,我即使是睁开眼睛也同被方才被蒙住毫无差异,我听到一边的医者平铺直叙的声音响起,是一点看都不到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她大概是已经用手指在我眼前左右试探过,只不过我未曾作出反应罢了。
抓紧了病床上的被褥,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是看不到了而已,如果不是凉挡在我面前,恐怕这会自己也去地狱报道了。思绪转了一圈,我才慢慢意识到,自己已经可以如此平静的想到凉的死讯了。
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张口问道,凉其他的死者,都下葬了吗?
嗯,已经处理完毕了。
我想去看看和他道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