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自己到现在仍旧是人家的阶下囚,有什么权利去偷看人家?罪过,罪过。
他仔细看了看碑文。
承露寺的地下有一座极为庞大的地宫,其中的妖魔,乃是一个魔头,若是让这个魔头重现于世,那么势必将引发滔天的大祸。
这座承露寺的建立便是为了镇压这里的邪魔。
至于别的,只字未提。
这座建在山里的宝刹,安静平和。
他叹了口气,已是回到了少女身旁,而后往篝火里添了两把柴,有几分了意趣,便在地上涂涂画画,仿佛在算计着什么。
身旁的白缇睁开了眼睛,看着身边的男子,低声问道:“你在弄什么?你不是说要解读碑文吗?现在有眉目了吗?”
“看了看,都是些不咸不淡的话,说的是我们下头有个怪物,这座寺庙是用来镇压的,所以人丁稀少,不足为奇。”
“哦。”
“我在扶乩,这是从上山起,便一直在做的功课,没什么,你且当我在做无用功便是。”
“你在算谁人的命运?”
“呃……没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算起了少女的命数来,只是这话却是不能与白缇讲。
相比于妖魔的故事,显然白缇更喜欢的是如今青年折腾的玩意儿,她凑过来看了两眼,却是看不大明白。
“说说看。”
周庆虽然有几分不乐意,但还是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是你的。”
她听到这个反倒是兴致勃勃,而后问道:“是怎么样的命运?”
“看不分明,你从前的生涯,似乎是一颗星辰,与另一颗并驾齐驱,但随着两者分道扬镳,你们的未来,也变得各有故事,只是既无惨死,也没有坎坷,这一生会有安安稳稳地过完罢。”
他也不是很确定,他的扶乩本事很吊儿郎当,便说起来,比之那些算命的瞎子都高明不到哪里去。
少女却听得津津有味,一听到风平浪静,她久违地平静下来。
“这来回戕害的人世,能平平安安便好了。”
周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只得沉默。
他向来都有几分笨嘴笨舌,在面对女子的时候,更为笨拙。
那时候,在战场上他被人说成所向披靡,便有大把的女子仰慕他的本事,或是觊觎他的身家,纷纷对他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