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人,却一言不合,反了?
这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为首的两人正争锋相对,不少奴仆和地位靠后的私生子如同众星捧月一般聚集在两人周围,显然是分成了两个派系。
正当周科走入礼堂,早有几个与他还算关系好的,地位也不算高的兄弟向他打了个招呼,并示意他往他们所处的位置靠拢。
周科却是没看那人一眼,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那几人见得他不识抬举,也微微眯起眼,反倒是被包围的两人,丝毫没有不快,只与对面谈笑风生。仿佛两人没有半点过节。
沈入忘小声对秦纨说:“这一大家子人还在那儿勾心斗角,吃相够难看的。”
“大家族之间争权夺利,不都是常态,何况这是掌握河间三郡,已经数十万兵马的大好机会,谁都得为自己的派系牟利不是?”
“那倒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也不能这么说,总要有那么一根底线存续。”秦纨若有所思地看着大堂之内的混乱,低声说道。
沈入忘倒是有几分不在乎,他本身便是一个不可用常理猜度的角色。
往往做的事情,也都叫人匪夷所思。
率性而为。
此时那穿了金衣的公子哥儿笑着说道:“二弟,你说今次世子到底是发了什么疯,偏要与父王作对?”
“该不会是父王抢了他的女人,故而恼羞成怒了罢。”
听得这样的插话,众人却是哄堂大笑了起来。
秦纨和沈入忘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听这些人的话语,隐隐约约他们觉得有那么几丝不正常。
他们是见过福王世子的,虽然嚣张跋扈,但底线尚存,很多事情看似荒唐,但实际上乃是无奈之举。
像是这样对父亲举起反旗也是打着正式的名头,从不妄议他人。
可这些私生子倒是好,一句话,将两个人都编排上了,且不说合不合适,现在整座大堂之内尚有外人所在。
就秦纨和沈入忘的感觉,这一伙好像是山匪当家,偏生就不像是个靠谱的王室之后。
也没有人听不下去,都纷纷哈哈大笑了起来。
正当这时远远的疾步走来一个侍卫,已是高声喊道:“王爷驾到。”
众人这才收了说笑的嘴脸。
不多时,一个身着黑色蟒袍的男人龙行虎步地走入了厅堂。
他看上去身体微胖,肚子微微发福,从体态来看,大概四十来岁,倒是与传闻之中吻合,他的手脚四肢包在长袍之内,便是连脸上都戴了一张银质的面具,上面用不知名的材料涂成了白色,上面更是绣了一条赤红色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