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除了人之外, 还有许多与我们不同来源的种族,相比于我们人类,他们天生便强大, 又有这样那样的弱点, 因为与我们不同,这些人便被称之为异族。”
稍微年长点的道子低声解释道。
“玉皇宫的讲经师父都一五一十地讲解过数遍, 你不是自诩落鸿山上第一聪明人, 怎么便是连这么些粗浅的东西都不曾记得?”
言谈说尽,少年道子便变了一副模样,色厉内荏,仿佛是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老气横秋, 极为滑稽, 若是有外人恐怕会觉得分外好笑。
但如今两个半大的孩子凑在一起, 一人装作认真听,而一人则全神贯注地讲,居然显得煞有介事。
那年幼的孩子坐起身来,皱着眉头仿佛在思考什么,而后一张小脸仿佛绽开了一朵花,他笑嘻嘻地说:“那不如师兄来当我的师父,替我讲讲,这异族之上都有些什么人嘛。”
那被称作师兄的孩子叹了口气,冷冷地看了童子一眼,最后无可奈何地从一旁的行囊里取出了一叠法器。
他随手往半空之中一丢,便化成了一片犹如星河般的荧幕。
“我只讲这一次,若是再记不住,便不要再来问我了。”
“是,师兄。”
沈入忘听到少年朗朗的念白声,不禁从原本的回忆之中抽身了出来。
那是他们自玉皇宫下山中途的事情了。
他喃喃地念叨着:“灵族。”站在他身旁的庆周装模作样地看了沈入忘一眼,语气促狭,且小心翼翼地问道:“沈……秦公子也知道灵族?”
“略知一二。”原本强行记下的事儿,早如春江水,忘了个一干二净。到底还是有些许对不起面前人呐。
不过,如今看他狡黠的德行,沈入忘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原本仅存的丝毫愧疚,片刻间,也化作云烟消散。
如今的三人并肩走在山道上。
沈入忘手中紧紧攥着一条绳索,一个长相彪悍,人五人六的头陀正被捆在绳子上,好比一落入了陷阱的野猪,任由沈入忘摆布。
这个头陀是个人质。
必要的时候,他还准备拿头陀换点东西。
在那种未名的教派里,护法毕竟不是白菜,多少有那么点利用的价值。
此人知道的密辛同样不少,虽然在沈入忘看来真的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