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何公子仿佛大有来头,他大摇大摆地走到了一队道人跟前,昂着胸口,凝视了半晌,随后却石破天惊一般,取出折扇,“啪嗒”一声打在了为首的道人脑袋之上。
“你算什么东西,看到本公子居然敢不行礼?信不信,本公子现在就喊七八百个家丁,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沈入忘听得一口把瓜子从嘴里喷了出来,就连龙猫也不曾见过这等阵仗,两只小手握着瓜子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这傻子犯了失心疯?”沈入忘低声说。
“小伙子,外地来的?你可不知道,这位何少爷家里是做什么。”有个老者的声音忽然响起,沈入忘侧过脸,看到的是一个当地的老实巴交的长者,他手里提了一杆烟袋,也蹲在了他的身边。
“还是这般舒服呐。”老人抽了口,笑着说。
“老丈,小子初到贵宝地,确实对此不知情,不如老丈来说说,我这儿有瓜子,分你吃些。”他笑着说。
一旁的小龙猫仿佛对他慷人之慨颇有微词,连忙把瓜子捂得严严实实得不再给他半分机会。
“那老头子我可得说叨说叨了,咱们这玉农镇上头有个云中郡,这位何少爷便是来自那儿。”
沈入忘知道,自大兴有朝以来,下设三十九郡,云中郡乃是毗邻南海之地,便被称作为南荒。
“这何少爷是云中郡王的独子。”老头子拿烟斗敲了敲石头,而后吸了一大口。
“许是独子的缘由,云中王对这位少爷极为溺爱,几乎是要星星便给去摘,天底下便无有任何他不顺意之事。
不过前阵子,有一伙道人与这位少爷在玉农镇起了冲突,而后扬长而去,我那时候只知道好像是拈酸吃醋,为的乃是其中的一名女子。后来那伙道人出海而去,直到这一回。”
沈入忘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场中的场景,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忽然说道:“老丈,你说这何公子是不是很有钱?”
那老头儿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想了个明白于是指着沈入忘大笑了起来说:“小子你可真会说笑,这位何公子岂止是有钱,乃是贵不可言,贵不可言呐!”
沈入忘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钱包,忽然觉得未来有了那么些着落。
那些道人被何公子逼得节节败退,他们也知道这位公子的来头,自然不敢随意菲薄。
正当这时,远处便有几人连着几个起落,到了众道人跟前,低声喝道:“还在这儿纠缠个什么,快走!若是耽误了长老大事,你们岂有命在!”
说着已是扯过领头之人,瞬间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那被称作“何少爷”的猪头顿时暴跳如雷,却又无处发泄,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商贩们,纷纷低下了头收拾起自己的摊位,风也似的消失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