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白溪说别动,嗓音极度暗哑, 在黑暗的夜里听上去极度危险。
“忍一忍。”
而自打天帝开口后, 戚葭便觉得有一股清爽的灵力自他的天灵盖处不断涌入,汹涌磅礴,很快充斥他的四肢和灵府, 将体内不住流窜的燥热裹挟、压制, 及至消失。
好像忍耐几个呼吸后, 当真就不那般难受了。
摊在被子里,戚葭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地眨眼, 片刻后又忽然觉得自己能动了——那紧紧裹挟他的被子已不再是束缚。
然而,方才还站在他眼前的人却消失了。
“……虞白溪?”戚葭对着寝床外面叫了一声。
回应他的只有寝殿的空旷与黑暗,以及外面因为什么东西疾驰而过,而产生的呼啸风声。
……
半盏茶后,戚葭拍打着翅膀,一路骂骂咧咧地追向了鸿蒙宫。
难受的感觉过去以后,他也搞清楚了今夜的状况——所以就是他给天帝的那碗药加料有点猛,太补了,以至于睡到半夜两个人都有了反应,有点儿按耐不住。
戚葭是第一次有这种反应,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就上了头,反应不及时也就算了。
但虞白溪很明显是懂的。
表现就是他很快反应过来那药有问题。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尽管补药是意外,可他们分明是干柴烈火、孤男寡男共处一室的情况,怎么最后又变成……什么都没发生,虞白溪一个人跑路的状况??
对方甚至在离开前,还先把自己安抚住了!!
这这这!
飞在玉京上方的小鸟挤眉弄眼,神色古怪……这他该跟谁说理去呀!
他说出去估计都没人能信!
按照天将们的指引,戚葭判断出天帝是回了鸿蒙宫,遂一路猛扇翅膀疾行追去。
今夜他倒要问问虞白溪究竟是什么情况!
戚葭赶到鸿蒙宫的时候,从整个宫殿上方俯瞰,便在后院的药池里所锁定了天帝的踪迹。
嫩黄小鸟直接俯冲而下。
虞白溪在他即将接近时掀开了眼皮。
“回去。”
天帝似乎并不奇怪他会追来,声音听起来也是无悲无喜。
但戚葭却听出了与往常不一样的能量……对方的声音里加了灵力,听上去更加威严严厉,带着很重的威压。
搞得小胖啾一时之间竟然无法靠近,戚葭便在池边的兰花树上落了脚。
他站在树梢上俯视池中的天帝,半晌后问:“你不会真不行吧?”
整个身体都没入池中、仅脖子以上露出的天帝,当下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只是望着岸上的眼眸不同于以往淡漠的灰蓝色,仔细看去,是他的瞳孔又变成了红色。
听见他的问话,那红色的瞳孔骤然一缩。
变化并不明显,却让戚葭联想到了蛇。
……
以及,方才他做的那个梦。
梦里,他被一条巨蟒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