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我在。一声呼唤隐忍到极致。
路归衍被迫仰面,脖子处传来刺痛温热的触感。受伤的部分已经结痂长出新肉,但伤口过深,用力触碰之下还是会发痛。
痛感和其他感觉冲撞,带着他彻底坠落。
他好像不会呼吸了,整个人就像飘在云端跟着炸开的烟花散成一片一片,又被一双手轻柔接住。
酸胀感消失了,强制的禁锢也消失了,只剩下温暖的怀抱和很重很重的呼吸。
是自己的,还是谁的?
路归衍的颤抖持续很久,很慢很慢地眨着眼,眼神涣散。面颊的潮红淡去一些,残留的泪濡湿眼睫毛。
湿漉漉的眼尾一滴泪滚落,砸进彦青霜心里的一潭死水,荡开涟漪,一圈一圈震颤,震得他浑身发麻。
彦青霜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路归衍的眼尾,淌下来的泪滴辗转落入口中。
彦青霜:
眼看着路归衍眼睛眨得速度越来越快,彦青霜松开人支起身体,换了个姿势坐到还算干爽的一边。
路归衍目光无意识随着人动作移动,瞳孔骤然放大。
弄脏师尊了!
到处都是一塌糊涂,衣服是湿的,榻也是湿的。
明明什么都没做,又好像什么都做了。激烈挣扎时两人的衣服都被扯得七零八落,凌乱不堪入目。
彦青霜腰带亦被扯开,上衣敞露,一路开到块块分明的腹肌。发冠也歪歪扭扭,平时束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掉落几缕。
莫名带了分艳色,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路归衍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更加狼狈,也完全没想为何师尊穿着与以往大相径庭的红衣。
彦青霜替神游天外的路归衍盖上外衣,尖锐的疼痛传来,他注意到手指的伤。
刚刚徒弟蛮凶的,追着手指咬。
路归衍涣散的理智一点点回笼,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
彦青霜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服,站起来缓缓道:你什么也没做,只是水喝多了。
路归衍悚然。
他现在听不得喝这个字,余光被大片氲湿的布料烫到,爬起来又因为腿软一个趔趄,被人揽住带回坐好。
没事了,你中了毒情有可原,排出来就好。
路归衍身体还没有恢复,洁净术施展不出来,想用手收拾,又担心被师尊嫌弃。他手忙脚乱一会儿,自暴自弃般跪好,紧抿着唇,心如死灰。
怎么办
不染尘埃的师尊,被自己搞得乱七八糟。
愧疚之余却有点小兴奋,夹杂着意味不明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