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湖仇杀,怎么样都没关系,大家都是局中人,一入江湖深似海,道儿上的规矩就是这样残酷。
但用糖炒栗子无差别杀人这样的行为,罗敷无法苟同。
公孙大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好!
说罢,她扭头就往城中去,要为自己找一身衣裳。
罗敷却又扬声道:等一等!
公孙大娘站定,回身笑道:怎么?你改主意了?
罗敷扬手丢出一个包袱,道:宝衣难寻,一个时辰又太短。我知道你是世间罕见的佳人,舞剑器时总不好穿次等衣裳,我早做了准备,你若信得过我,可试试我的衣裳。
她的态度很高傲,语气却很坦荡,公孙大娘接过那包袱,久久不语,再抬头时,她只道:很好,你死了之后,我会为你立碑!
说罢,公孙大娘转身又要走。
结果罗敷又道:等等!
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回身不耐烦道:你又有什么事?总不至于连首饰也替我准备好了吧?
罗敷皱了皱眉,道:你想什么呢?首饰你自己去找吧!
公孙大娘道:那请问罗大姑娘还有何贵干?
罗敷双手叉腰,理直气壮道:刀剑无眼,带着我这件宝衣就要被划破抽烂了,我们两个非亲非故,我借你衣裳,还回来的却是件破衣裳!这钱你得先赔我,不多不少,五百两银子!
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额角跳了跳,总觉得自己好像在面对什么奇形怪状的不明生物。
这一个时辰的时间,罗敷果然如约将上官飞燕送上了城墙休息,静候公孙兰梳妆打扮。
一个时辰后,公孙兰也果然如约归来。
美人提着双剑,自街角尽头的青石板路上一步步走来。
此刻,朝阳已然东升,今日天气很好,风和日丽,日光自她身上的彩衣上滚过,流出道道辉煌的彩光,宛若七彩的霓裳。
这正是方才,公孙兰花了五百两银票,自罗敷手中赔来的衣物。
而在最开始,这是罗敷用金钱帮的钱给自己报销的行头。
这身衣裳罗敷并没有穿过,但她一眼就瞧出,这衣服被做了些许改动。人们所瞧见的道道彩光,是坠在袖上,腰间和裙摆上的彩色丝绦,这丝绦的质地与剑器剑柄上缀着的那两条绸带差不多,应当是公孙大娘特意改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