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定之拿着纸鹤的手一顿,立刻道:“快拿过来。”
京中来信,定然是沈清笳。
宫人立刻将信拿过去递给顾定之,顾定之迫不及待拆开来。
这一回,没有骂言,只有简单的一句话:“顾定之,我如今很幸福,你也要幸福,忘掉过去,人总要跨过一个坎迈向以后的,在以后,你会遇到与你更合适之人的。”
这种话,沈清笳从前跟他说了好多次了。
但这一回,顾定之却没有抵触来,只是略微有些感叹。
她幸福,便好了。
顾定之收了信,独坐了许久,才决定,将那些往事抛却了,人在少年时,做一件不可为之事,遇到一个不可得之人,再正常不过了。
就就算不可为之事没有结果,不可得之人嫁做他人妇,这日子,也总是要过下去的,他也总不能一直缅怀过去吧,这般实在是太男人了。
顾定之想了想,这天下,还有许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了,让自己封地一方安宁,让百姓安居乐业,这些都是他要做的事情。
……
沈清笳一开始并不知道楚佑总跟着自己的事情,直到周楠总是频繁外出抓贼,她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什么贼这么难抓?
直到一次,她上街差点被一群匪徒冲撞,忽然有一蒙面之人出手,将那些人都击退了。
沈清笳正要感谢他的时候,这人竟然飞速跑走了。
沈清笳觉得疑惑得很,她带着彩环要走,只是忽然,彩环捡到个东西,对沈清笳道:“小姐,这好像是刚才那个侠士掉的!”
是个荷包,还很旧了,沈清笳接过来瞧了瞧,觉得有些眼熟。
直到她翻过荷包另一面来看,上边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沈’字,将沈清笳从前的记忆唤醒来。
这是自己绣的荷包,这种荷包,她送过三个人。
一个是魏煜,一个是顾定之,另外一个是楚佑。
魏煜已经释怀了从前之事,与崔翎心恩爱着呢,就算救了自己,也不可能如此遮遮掩掩,而顾定之远在东边,不可能出现在京城,况且他也不是那等遮遮掩掩的人,救了自己巴不得叫自己偿还呢!
所以,只剩下了楚佑。
如果真是楚佑,那他是一直跟着自己,还是这次只是恰巧?
有一些温暖的事情的
昏暗的角落里,楚佑侧身看着那少女拿着荷包,似乎在沉思什么。
她或许猜到了什么吧?
楚佑为此有些慌神,他怕沈清笳猜出那荷包是她从前送给自己的,她发现了自己,便会像从前那样赶走自己的。
可是他又怕她根本想不起来从前的事了,那证明她早已经忘了与自己的一切。
他看了许久,便瞧见,少女将那荷包随意丢弃,全然没有任何一点犹豫。
楚佑心中一痛,他视作珍宝的东西,在她眼里怕是只剩下嫌恶。
等到少女走后,楚佑才赶忙的跑过去,将那荷包捡起来,他拍了拍上面的灰,很是珍惜的放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