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盯着他被光线勾勒得无比清晰的侧脸，片刻沉默后，开口就是老弟控了。

“路飞呢？”

“刚醒一会儿，去厨房补他落下的五顿饭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

“大概是因为睡醒以后身边空无一人，就会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吧。”

格雷又翻了一页漫画书，补充道：“虽然知道你是个坚强的孩子，但我还是想在这里陪着你。”

艾斯紧抿起嘴唇，放在身侧的手用力攥紧，用疼痛代替眼中湿润的感觉。

好一会儿，他才又开口，声音带着别扭和一点压抑不住的沙哑，“……你在看什么？”

“《海上战士索拉》。”格雷放下手里的漫画书，转身背对舷窗朝艾斯招了招手，“脑袋还疼吗，这次战斗有什么收获？”

“切，一点也不疼。”艾斯摸摸自己的额头，想到什么快步来到格雷面前。

“那个不重要，总之，我学会武装色了！”

他说这话时得意洋洋的抬着下巴，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迫切想要得到夸奖。

格雷其实早就知道了，但这时候还是表现出极大的惊喜和开心。

“噢——！学会武装色了吗？真厉害啊艾斯~我当年学武装色，可是用了两三年呢！”

艾斯被他用双手胡乱揉着脑袋，但相比以前瞬间炸毛的状态，他现在因为得了想要的夸奖，心情正好，暂时还没到炸毛的时候。

“哼，我也就是刚学会，还要练习很长时间……啊——别再揉我的头了！”

要是格雷见好就收，他还不会炸毛，但格雷实在揉了太长时间了！

“哈哈哈，没办法，谁让我喜欢你呢~”格雷收回手，微眯笑眼看艾斯瞬间涨红的脸，故作无奈。

“怎么又害羞了？艾斯，我喜欢你这件事，你得好好适应啊~”

“砰”的一声，船舱大门被人打开又狠狠关上。

狂奔到走廊上的艾斯挡住自己过度发烫的脸，大脑过载停止思考，头顶缓缓冒出蒸汽。

“哈哈哈哈哈。”

隔着木板，格雷愉快的笑声清晰传出。

艾斯捂住耳朵，心里知道格雷就是故意的，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被这种甜言蜜语打得晕头转向。

作为海贼王罗杰的儿子，作为恶魔之子，他成长至今所接触的大人中，就只有格雷这么直白的表达过对他的喜欢。

抚养他长大的达旦，也有在醉酒时抱怨他就是麻烦的时候。

虽然之后在那场终点站的大火里，他和达旦已经说开了。

但说出的话就是无形的刀，哪怕他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也还是会在心里留下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