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灵光一闪,突然想起前两天在一个跑来至冬经商的枫丹商人那里淘到了一盏油灯。
我下楼找来,点燃灯芯,罩上灯盖。我举着油灯,微弱的灯光是这夜里唯一的光源。
这样就显眼了,我想。阿紫你可要快点找到家。
灯光将我的脸染成一片橘红色,我靠着栏杆感受着冰凉的夜风,继续站着,继续等待。
突然,我在一片夜色下看到了熟悉的斗笠。
“阿紫!”我兴奋地叫道。
看了看时间,还没到十二点,但也快了。
我把油灯放下,撑着栏杆,一鼓作气从二楼一跃而下。
不出意料地被接住了。
“生日快乐!”
没等阿紫出声,我就迫不及待地对着他说了这句我憋了好几个小时的恭喜。
“我就知道”他把我放下,扶了扶斗笠,又开始抱着臂念叨,“你是什么新品种的野猪吗,就这么横冲直撞地下来。”
“嘿!再晚可就来不及了!”我不服气道,“反正你会接住我的。”
“哼。”人偶少年不置可否。
我们一起进门,饭菜的香气已经散光了,但我们还是一口一口吃光了。
因为饭菜早就凉了,所以我吃得很痛苦,豹吃。
反倒是阿紫吃得很多,大部分都是他吃掉的,他看我一副戴痛苦面具的样子,露出你也不过如此的嘲笑。
真可恶,这都怪谁啊。
最后,到了我最最期待的环节,考虑到阿紫的“高寿”,蜡烛我象征性就插了一根,点燃后我就开始唱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阿紫在我唱生日歌的时候很沉默,即使我跑调了他眉毛都不抬一下,就是一动不动静静看着我的眼睛,像块石头。
唱完歌,我照例催促他闭眼许愿,但他看上去有些反常,就呆呆地看着我眨了眨眼,然后一口气就把蜡烛吹灭了。
“诶!你还没许愿呢!”我大惊失色。
“我已经许过了。”
“?”
阿紫在我不信任的眼神攻击下干净利落地切开蛋糕,淡淡道。
“吃吧。”
可恶,要不是看在蛋糕的面子上,我高低得跟他再唧歪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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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群蠢货。”
人偶少年在心里嗤笑,他从未对愚人众怀有过多少情谊,能耐住性子忍受他们的无能,和他们虚与委蛇已是极限。
也只有那个笨蛋会觉得他需要与他们打好关系。
原本今天就早该结束的任务竟然因为他们一时疏忽,差点就失败了,最后还要让他出面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