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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的童养媳(1 / 2)

2019年夏天,安冉初中毕业,参加完高中军训才去的盛家。那个时候和孙雅淇刚刚认识,可这人自来熟得可怕,刚到锦城便上门找安冉出去玩,无意中看到盛也,连忙喊安冉把她表哥也叫上。

她和盛也的关系早就不b当年,本来也不常见面,冷战着就越来越疏远,可安冉不想在刚认识的朋友面前丢面子,偷偷把安升拉到一边,让他去和外婆说,就这样盛也黑着一张脸陪两个小nv孩去游乐园。

那是锦城最大的游乐园,暑假人很多,又刚好碰上和动漫推出联名活动,人就更多,安冉完全是被人推着东倒西歪往前走,不知道被谁绊了一脚,旁边伸出一只手拉住她,等她站稳偏头看过去,孙雅淇已经随着人流走远,只有盛也站在她身后,百无聊赖。

在一个岔路口人突然就散开了,一看路标,她被挤到儿童游乐区,面前是个和她一般高的的玻璃鱼缸,里面装满了金鱼。

yan光被水x1收,穿过亮红se的鱼身映在玻璃上,折s出朦胧发亮的雾,笼罩安冉,亮晶晶的小nv孩一下被x1引注意,隔着玻璃拿手指戳吐泡泡的金鱼嘴,笑得冰镇住夏天。

盛也忍俊不禁,在安冉回头的瞬间又冷下表情,一脸不耐烦。

或许是因为在外面,安冉没有在盛家寄人篱下的局促,她想,和盛也和好吧。

刚朝他迈出两步,两个nv生就跑过来挡在盛也面前笑呵呵地打趣他:“小帅哥,加个微信呗?”

盛也还没答话,安冉一下蹿出来挽住盛也,朝b她高出许多的两个nv生扬起下巴:“不加!”

两个nv生被她的反应逗乐,捂住嘴笑:“小妹妹,为什么不能加呀?”

“因为…因为…”安冉滴溜着眼睛,想不到理由开始胡说八道,“因为我是他的童养媳!”

周遭沉默了两秒,接着发出爆笑,两个nv生朝安冉竖起大拇指,对盛也说:“你这童养媳也太可ai了。”

安冉涨红了脸,从余光瞥两位姐姐离开的背影,自觉没脸,盛也的声音从背后悠悠地传来:“童养媳?”

“怎么不算!”她g脆破罐子破摔转身y气道,“我弟靠你们家养着,在古代我可不就是送来当童养媳的那个!”

听见这话的少年脸se微变,周围顿时气压降低,安冉觉得盛也一点也开不起玩笑,他很认真地反驳:“不会。”

你妈舍不得,盛也想。

说自己是“童养媳”已经够丢脸了,现在还被拒绝,安冉恼羞成怒:“你以为我很想和你呆在一起吗!讨厌鬼!”

明明做好决定要和好,结果不自觉地又回到之前的状态,忍不住发脾气,想让盛也来哄她。

当年没来哄她,现在也不会。

“冉冉,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你老半天啦!”

孙雅淇头发乱乱的从另一头跑过来,看到安冉一个人蹲在旋转木马旁边的垃圾桶旁边:“你哥人呢?不是吧,你坐旋转木马都坐吐了?”

“不管他!不要他了!”安冉赌气道,起身拉过孙雅淇往最热闹的园区走,“我还要去赢我的限量卡!”

盛也看着安冉急匆匆的背影,逆着人流往外。

限量卡也b他重要。

安冉没想到!限量卡的活动那么难!要在过山车上找齐五个线索,这就意味着坐过山车惊吓之余要努力找到,还要注意人倒挂的时候线索是反过来的,同时还要保证下来能记住,都完成了这还只是下一关的提示!

接下来还有跳楼机、太空船、s击,每一项都无b刁钻,有些专门来打卡的粉丝坐吐了也没集齐线索,安冉和孙雅淇试了一次就哇哇叫地放弃了。

游乐园是个造梦的地方,再胡言乱语穿得奇形怪状也没有人侧目,梦幻的氛围让人仿佛置身童话,安冉很快就高兴起来,有了朋友和快乐的事,和盛也的龃龉就变得没那么重要。

盛夏风燥,细胞快活得噼啪燃烧,十一岁的nv孩不觉得热,汗珠沾了头发也只当清凉的水,周遭都是幸福的分子。

离开的时候安冉还蹦蹦跳跳,好久没这么开心啦!

“遭了!我的学生证好像落在鬼屋了!”孙雅淇在门口清理包包,安冉闻言便要和她一起回去找,孙雅淇觉得太麻烦,“你不热啊,去那边等我一下,马上回来,等我啊!”

说着后退几步跑开。

闭园时已近h昏,落日余晖撞上七彩的建筑,远处高空的摩天轮隐约有月亮做背景,晚霞变成光点,一闪一闪,让发亮的更亮,模糊的更辨不清。

孙雅淇把铁皮盒子递给她,她第一反应这是她刚刚在哪里捡的,有一瞬间忘记自己有过珍藏的日子。

“哪里来的?”

“你表哥让我给你的,原来你也在里面丢东西啦!”孙雅淇挎好包回头问她怎么还不走,“你表哥呢?不一起走?”

安冉含糊道:“他还有事,我们先走吧…”

“哦,走吧,嘿嘿。”

太yan是瞬间落下的,城堡塔尖上的最后一点光,晃得人眼睛疼。

安冉坐在房间里,落日从很远的过去照进来,她以为很久没关注这个动漫已经不喜欢了,但再次看到以前期待的东西,还是会心动,卡牌那样新,对着光还会散s,和她此刻堵不住的心情一样,从四面八方露出的喜欢,一点儿也藏不住。

“妈妈,我想去看下弟弟。”

她羞红了脸,病弱的弟弟成了她满足私心的借口。

周六一大早她坐高铁去锦城,没有买到票,只能站着,这是她第一次自己去找盛也,像私奔一样,她不用小心翼翼收好表情和发烫的耳尖。

这一节车厢都是站票,像公交车一样,人挤人,安冉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坐大巴挤公交才到盛家的时候,但她现在没有不想去,她很想,非常想。

——

出站后她直接打车到拳场,虽然才第三次来,但已经无数次在脑海中模拟。

第一次跟着盛也到这里,是因为发现他总是浑身带伤,从一开始的破皮淤青到红肿流血,那天就连脖子上的旧伤疤都在滴血,安冉心想,她就来看看,不行就报警,结果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满是血迹的衣服招来毒打,她的维护让盛也反抗,最后b得姚晓萱雇凶杀人,杀自己的亲儿子!

第二次来是发现他在自残,为了救他挤进恶臭的男人堆里,最后换来少年的一声“滚”。

第三次迎着冬日暖yan,轰隆隆的钻井声是街道放烟花,风温得两颊绯红,小熊挎包怎么也甩不掉。

“小妹妹,又来找人?”

她不知道怎么从外面进后台和练习室,只能从擂台中间穿过去,刚进去就被一个红头发男人拦住去路。

“嗯。”安冉敷衍一声,她不认识这个人,推开他往里走。

男人露出肌r0u硕大的胳膊,拽住她:“上次我们不是聊好了。”

“上次?”她实在没印象,“这位…叔叔?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叔叔?!”红发肌r0u男瞪大双眼,拽住她的手更用力,“初四那天还喊哥哥,今天就翻脸不认人,妹妹,这可不行。”

他提到大年初四,安冉这才隐隐约约想起来好像是有一个红头发的男人和自己说过话,但她当时一心扑在盛也身上,根本没注意那个人长什么样。

应当有些误会,安冉扬起小脸,理直气壮:“我不记得了,能不能让我先走。”

“走,你不就是来找人的吗,走什么走。”

手腕被拽得生疼,安冉没挣脱,眉毛蹙起:“我来找我哥哥,你能不能放开我。”

这人像喝了酒,眼神聚不上焦,说什么也不放。

安冉急了,用力挣扎,抬脚踹他的下t,红发男人猝不及防,没想到矮矮的小nv孩力气这么大,他痛得往下栽,但拽住nv孩的手没有一点放松,眼看安冉就要被拉着一同倒地——

熟悉的味道划破嘈杂人群,一条手臂从身前打横一抱,安冉撞进一具男x怀抱,稳稳地站着看红发男人跌坐在地。

“他娘的…bos?”地上的红发男人眯着眼认出坏他好事的人。

安冉回头,果然是盛也,她笑得b头顶的s灯还要耀眼:“哥哥!”

“还真是来找哥哥的,”红发男人深x1一口气,这里不方便看下t的伤,痛得嘬腮,咬咬牙朝二人撂下狠话,“下午的b赛,给老子等si吧。”

“呸!”安冉靠着盛也壮胆,作势还要踹他,原以为盛也会继续给她撑腰,结果身后的少年缓缓拉开距离,她尴尬一瞬,只好悻悻放下腿,一边朝红发男人踉跄的身影翻白眼,一边往盛也身边挪。

“你怎么在这?”

盛也把她带到休息室,训练用的梨球还在晃,他解开绷带用手控住。

“啊!这个!”安冉见状想起自己带来的拳击绷带,递给他,“哥哥,给你买的,你…空了试试…”

少nv把两卷白se的拳击绷带小心翼翼地放到桌上,和他一直用的看不清血se的黑se绷带完全相反,像是担心他不要,安冉很快收回手退得老远。

但盛也只扫了一眼,视线落在冒线头的小熊挎包上:“坏了就不要背。”

有钱人无意识的提醒总是那么让人窘迫。

安冉用手捂住挎包的线头,垂下头:“会扔掉的…”

头顶的人听见回答表情更不满意,想说什么最终作罢。

“对了,”仿佛打定主意要扳回一局,安冉咬着下唇措辞,“你…之前在游乐园帮我赢回来的角se卡,我才看到…”

“什么?”

看他完全不记得的模样,安冉急得凑上去证明:“就是我小学毕业那个暑假,我们不是一起去游乐园吗,你还把铁皮盒子还给我,还——”

没说完就被盛也打断:“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安冉一下就泄气,只有她一个人在努力的挫败浇得心透凉。

她一直追在盛也背后,就连小时候最亲密无间的时刻,也都是她强求来的,自顾自跟着他,和他说话不会有回应,不管他一次次把熟睡的安冉抱回她的房间,早上起来身旁总还是会睡着她;

无理取闹、任x撒娇、冷战失联,包括现在她卑微地讨好,都是她一头热,她对盛也来说可有可无,心情好了应两声,心情不好便是恶言相向。

怎么会才明白呢,他从小就是这样的人。

那个给她做蛋烘糕的人,在她小口小口吃着那些失败品,安慰他“没事儿的哥哥!我在家里把饭煮g了还烧穿了一个锅我妈都没骂我,你b我好多了!”时,突然拿起盘子里的面皮掐住她的下颌往她嘴里塞。

她一边咳一边吐,呛得鼻腔气管都是,盛也又猛地松手,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以后别吃了。”

对人类行为懵懂的孩童,不知道哥哥的行为是饱含恶意的,她觉得哥哥做什么都是对的,第二天就忘了个g净,还是缠着要吃。

记忆被打上锚点,只有在触发时,才能串联起过去,她美化一些,逃避一些,也模糊一些,最后得到一段此时此刻自己希望拥有的回忆。

为什么每次一见到盛也,人格就变得割裂,变得不像她自己。

安冉茫然地想,没注意地上放着壶铃,脚踝一歪,膝盖跪下去马上就要磕到壶铃立起的握把上,她刚刚在心里狠狠埋怨的人,不知道何时到了她面前,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到桌上。

原本应该磕到坚y握把的膝盖,此时磕到少年的x器。

安冉尴尬地挪开腿,却因为被困在少年的双臂之间,再怎么挪,也是隔着他的裤子蹭来蹭去。

“我…”

“躲什么?”盛也像寒暄今天的天气一样,没有起伏,总是这样,只有她一个人在心猿意马,他理所当然道,“你不就是来做这种事的。”

“这种事?什么…”她疑问的话咽下去,不可置信地张着嘴,半天吐不出一个词,“你觉得我是来找,找操的?”

她的反问没有激起盛也表情的变化,偏偏直直看过来的眼神,隐含怒气,积攒得快要爆发:“不是吗?反正这也不是你第一次找人。”

“找人?”安冉突然意识到,在这样的场所里,“找人”代表性需求,怪不得那个红发男人一直缠着她不放,可盛也难道不知道她是来找他的吗,他知道,他就是故意说这样的话来恶心她。

“哥哥知道得真清楚啊,看来没少干这种事。”

面前的人完全没有被激怒,反而掐住她牛仔外套里的腰:“对,我不缺女人。”

安冉一言不发,眼眶里泪水决堤,一直以来他们之间的矛盾只是逃离不了的原生家庭,可她总觉得,长大了就会好的,她从来没有不安过两人的关系,哪怕不是爱情,那也是比爱情更亲近的,经历过生死,由时间磨成的密不可分的羁绊。

即使性爱,她也不单单认为是情欲作祟或者心动,那是他们互相依偎的证明,是想给单薄的亲情裹上更无法抗拒的枷锁。

可他现在说,她并不是唯一。

在意的、沾沾自喜的,在心里反复翻涌的,都是她一厢情愿。

她推开面前的人,跳下桌子,腿软得走不动,他还拽住她,安冉觉得很累,甩开他的手,盛也强硬地把她拽回来:“你还想出去找别人!”

挣扎间腿突然无力,盛也还没来得及搂住她,安冉就跌坐在地上,她的眼是一片湿地,降雨迟迟不停,竟开始打雷。

安冉哭出声,所有的委屈她都说不口,只能在此刻抓住不放控诉:“你推我!盛也你推我!”

他没有反驳,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坐在地上哭,犹豫、心疼,还有羡慕。

泪湿了一张脸,抽抽嗒嗒急促地哭嗝,呼吸被啜泣堵住,明明在骂人,自己看起来更惨。

盛也弯腰,托住她的后脑勺,拉长纤细的脖颈好让她呼吸,然后,堵住她又哭又骂的嘴。

天降下帷幕,雨被烘干,泥泞的皮肤停止抽搐,呼吸之间是少年的温度,是蛋烘糕烤焦的温度,是半夜被窝的温度,是游乐园落日的温度。

她凑上去回吻。

“嗯…包,我的包扯坏了…”

躲开又一个吻,想把小熊挎包从盛也手里抢救回来,少年心情愉悦,随口道:“坏了就坏了,本来也够难看。”

他的视线落在冒线头的地方,安冉不高兴地推拒,一根手指戳在他的胸口:“你不像你没有良心,胡阿姨辛辛苦苦缝的,怎么能说丢就丢。”

“胡阿姨?”盛也好整以暇地发问,嘴角笑了一半,“你说是就是吧。”

“什么叫我说是就是啊,”她仰着头还有些哽咽,“难不成还是你缝的。”

“…不是。”

莫名其妙两个人又亲到一起,盛也突然的愉悦牵着安冉的情绪,可只温柔了一分钟,他又像想到什么,变得粗鲁。

他把人按在地上,底下的空气难闻,沾上泥土、灰尘和血迹,久不打扫形成了厚厚的污垢,甚至有些粘腻。这样肮脏的地面让安冉无法偏过头去让脸挨着,不得不直面盛也。

唇舌交缠的粘腻声音拉出细密的银丝,勾得安冉干净的脸湿润晶莹,近在咫尺的呼吸冲不开,绷住她的声带,除了呜咽说不出别的话。

像躺在垃圾堆上,亲吻都变得如鲠在喉,她觉得自己被弄脏了,盛也落下的每个吻,都如同朝圣一般,安冉总是很擅长想象,想象盛也没那么坏,想象他有多爱她。

因为脏的是盛也,训练完的汗没来得及擦,口无遮拦羞辱安冉,也羞辱自己。

没有人爱他,他也不自爱。

安冉想要盛也去洗澡,洗干净身上的戾气,洗干净被恨吞噬的心脏,渴望下一次胸腔的共鸣是真心。

她双手悬在半空,想要推拒,又想要拥抱。碎发耷拉下来,从下往上的角度,她能看到盛也全部的眉眼。情欲只是眼角的一尾红,瞳孔震颤,期待又坚定。

期待什么?

期待她爱他;

又坚定什么?

坚定扔掉不爱自己的人。

安冉的的双手最终环上面前的少年,等他和好等了许多年也没等到,如果这次推开,她又要等多少年呢,等他长大完全脱离家庭的那一天,也必然要脱离安冉这个“曾经”的一分子。

唾液不会在冬日降温,口腔湿热,柔软的游鱼挣扎,盛也的手很大,一个巴掌握住她半边脸,他的舌头也能轻易制服安冉。

脖子后仰着绷紧,脉搏悸动,每一次吞咽都是一次呼救,他的手指按住脆弱的血管,安冉提不起气来,身心下坠,从地底再往下,一起堕进深渊。

这样还不够,少年不知足,他在深渊里探索,吻得越来越深,牙齿磕碰无人在意,只有揉进骨血里被爱的知觉。

他没有被这点知觉唤醒,反而试图拉着她下地狱。接吻不是亲近,更像是某种契约和仪式,体液的交换成为媒介,他要带这个女孩,这个幸福快乐的女孩,去到他的世界。

安冉快喘不过过气,但她仍无法拒绝盛也,死死用力攥紧男人的背心。

双眼皮慢半拍,眼泪会卡点。

窒息坦然又安静的啼哭,没有声音,盛也却恍惚回到五岁第一次面对死亡的那个夜晚,也是窒息又安静,趴在身上哭闹的脸和如今身下默默落泪的脸重合。

如果她当年没有哭就好了,没有哭他就不会经历这些,不会知道真相,不会日复一日数着分秒。

盛也总是没有预兆的恼怒,他掐住安冉的脖子,拇指和中指卡进凹陷的两侧,命令她:“不准哭!”

“呃…”安冉吓得倒吸气,无辜地看向他,少年毫不掩饰对的厌烦,埋下头将她衣服往上推,不想看到她的脸。

温热的皮肤陡然被冷空气侵袭,小巧粉嫩的乳尖立起来,乳晕冒出一圈小疙瘩,随着呼吸乳肉起伏,翻起肉浪。

“啊——”

短促的惊呼还未蔓延开来,刚刚还在搅弄她口腔的唇舌含住泛冷的茱萸。

像要咂摸出味来,“滋滋”作响。

安冉低头对着他头顶的发旋儿发呆,真奇怪,看到盛也高兴她会嫉妒,看到他痛苦她又心疼。

心思九曲八弯,绕过十三年的冬夏,汇成一个念头:

她要他的情绪都是因为她。

“…嗯…痛,”安冉抱住少年的头,埋进胸口,肋骨上长满鲜花丛,发梢扫过皮肤,有种子正破土而出,是一颗提心吊胆百转千回的心脏,“哥哥,轻点…你疼疼我吧…”

能看到空气中漂浮的灰尘,这里不透光,惨白的射灯照下来,耳提面命这个陌生、肮脏的环境里,有人在做爱。

津液从乳尖往小山底下流,很快沁入肉里,他一遍遍使劲啃咬,嫣红的果子肿大剔透,周围皮肤热气被吸干,全部汇聚在一点,冷热分明,神经也仿佛只激活那一处,电流蹿过身体,只留下乳尖和大脑的连接。

一边有口舌之劳,一边被上下其手,盛也的手有轻重缓急,每次停下都无端让人焦虑。

安冉摩挲他的后枕骨,想把这里摸软一点,用一种对孩子劝哄的语气央求:“另一边…”

心上的重担叠有覆盖住身体的重量,可怜的乳尖不断受伤又不断复原,盛也捏住她被欺负得红痕斑斑的乳肉,不理会她的话语,可紧绷的肩颈却缓缓放松,像个叛逆的孩子得到夸奖。

被爱会长出血肉。

她抚摸他头发的纹路,抚摸他被打的脊背,抚摸他躲进背后的心跳。

在一声声怦然的雀跃里,盛也沉进少女的肉体,白花花的乳肉被他用来溺毙。

此刻还不到比赛时间,整座地下城鸦雀无声,懵懂的少男少女像躲进乌托邦的堡垒,在包围之中,人们总是愿意坦诚。

“噗滋噗滋”的吮吸声带来初春正午的升温,见不到阳光,赤裸的身体仍被烤得火辣辣地疼,盛也舌尖绕着乳晕打圈,舔舐潮湿的软肉,可怎么也舔不干,他只好大口含住,一团团肉在他嘴里变红然后扩散,暧昧的痕迹蔓延至肚脐。

安冉已经管不了地面有多脏,雪白的躯体只披一件外套躺在地上,像铁皮房子里囚禁的娃娃,本就压抑的盛也,得以实现他的凌虐倾向。

因为平躺而瘫软的乳肉被他用力的啃咬刺激得肿胀挺立,淡淡的乳汁在他的包裹中泌出,只有一点,盛也不满足,抱着他坐起来,他躺在女孩的腿上,仰头去吃挂坠着的大团奶肉,叼着乳尖嘬吮,奶水又源源不断流出来,盛也捧着让他快乐的珍宝,放松地闭上眼。

她被分成两半,一半给盛也爱,一半期待盛也的爱;而盛也,似乎只在意给他爱的那一半,那一半是妹妹也好、陌生人也好、妈妈也好,他都赋予安冉。

“啊…哥、盛也…”

她不忍打断他,打断他来之不易的温暖,哥哥是不能对妹妹做这样的事情,安冉喘着气,一遍遍唤盛也的名字。

“哈啊…”

欢愉的呻吟是摇篮曲,安冉挺直腰背,将潮水往外推,娇嫩的双乳不受控制地发抖,奶水沥沥挂在尖上,滴落进他伸出来的舌。

盛也抱住安冉两人调换位置,她虚虚地骑在少年身上,不敢坐实,她没想到这样反而方便了他脱掉她碍事的裤子。

面对他张开腿,合也合不拢的羞耻让她再没有心思想别的,露出一条缝的穴口趴在少年的大腿上,好像这样就能挡住被观察的视线,然而皮肤相贴的温度代替感官入侵。

他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幻觉里,却又同时默契地做着同一件事。

粗硬的性器唤起了安冉那几天荒唐日子的记忆,被盛也操熟的身体让稚嫩敏感的女孩无法自控,碰一下就出水,顿时下体粘在一起,分不开。

按住身下结实的腹肌,哥哥是易碎品,她不忍用力,小心翼翼又惹来盛也的不满,扶住她的腰举起来对准直接按下去——

“啊——!”

安冉惊呼出声,没有得到安抚的甬道在抵抗,蚍蜉撼树,她的指甲在他的腹部挠出道道红痕,盛也从依靠的桌角坐直,不指望她自己动,抱着她上下颠弄,摇晃的胸乳在他脸上刮蹭。

不知道下一秒乳尖会碰到他的鼻梁还是睫毛,上下都泛起细密的痒意和从未体验过的未知,安冉忍不住期待,紧紧搂住盛也的脖子,主动抬起臀部前后摆动。

她终于听见了盛也呼吸变速,环绕在脖颈的手指感受到了更剧烈的跳动。

他愿意活着,他会更用力地活着。

身心都被填满,只是做爱堵不住溢出的情绪,少年顶到最深处,来来回回也无济于事,除了两团胸乳,就连毛孔都湿润,被捅开的花穴宛如上岸的潮,汩汩倾泻——

不对!

等安冉反应过来,她已经尿了盛也一身!

怎么会这样,她吓得小穴骤缩,夹得盛也发出闷哼,她又想放松不想再惹得人不快,可身体彻底不听使唤,眼泪和奶水一同往下滴。

盛也的身上,淡黄色和乳白色的体液到处都是,她低低地哭起来,哥哥不能脏,哥哥要永远干干净净。

这一瞬间的秒是要等的,漫长又恐惧,安冉闭上眼不愿面对,空气静止,她甚至屏住呼吸,怕闻到自己尿液的腥臊味。

可盛也却离奇地环保住她,像不会抱婴儿的新手,双手轻柔,她听见很多年没听到过的哥哥的笑声,

他说:“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

一样趴在他身上,一样尿了他满身。

那年她三岁,救了他,给予他生命;现在她十六岁,在爱他,用身体哺育他。

盛也想,本该如此。

给予他生命的人会哺育他。

安冉在铁皮房子的简易床上睡过去,醒来的时候盛也已经不在,打开门外面的呐喊声呼啸而来,她才知道盛也今天有比赛,是和之前那个红毛肌肉男,结束得很快,裁判数8拖延了很久对方也没站起来。

不会是因为她踢到了那个人的生殖器官所以才输得这么快的吧?

不过也不关她的事,盛也没受伤就好。

少年穿过漆黑的通道朝她走来,额角有细密的汗珠,他一边走一边解开绷带,还是那个又脏又旧的黑色绷带,是她买错了吗?老板说这是专业拳击手用的绷带,她也做了攻略,为什么盛也不肯用。

下午出来的时候天霎时阴了,也可能本来就没有放晴,两个人一言不发不约而同转弯去银行门口打车。

她情不自禁笑起来,只是默契地走同一条路,心里就能转出甜蜜的絮,安冉啊,安冉,真是没用。

“笑什么?”

他走到她身侧。

“笑——”她想了两秒,“笑我迷信得很。”

说着跨过一片井盖,盛也踩上去然后停下。

安冉以为他有东西忘拿了:“怎么了?”

“我踩到井盖了。”

“嗯…看到了…”她拨了拨刘海,“…然后呢?”

盛也的瞳孔暗了暗,抬脚跟上来:“没什么。”

这回落在后面的变成了安冉,揪着小熊挎包上的线头百思不得其解。

两个人一起打车去医院看安升,医生说手术排期快了,安冉陪弟弟说了一会儿话,离开的时候看到盛也在楼下等她。

2016年的冬天安升发病来医院急救,陪着熬了两天两夜的安冉走出住院部大楼看到的就是哥哥外面等她。

“哥哥?”

十一岁的男孩冻得张口第一声没有发出声音,咳了几下才道:“安冉,过来。”

她小跑过去,医院门口的路灯昏暗,一点儿也不亮,凑近去看盛也:“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怎么不上去?好冷啊外面。”

那个时候盛也很温柔,只是话少。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烤红薯,还冒着热气,熏得他毛衣都是水汽。

安冉接过来时被烫到,松开手直摸耳朵,不想显得自己为了一个烤红薯急不可耐,故意道:“不想吃烤红薯!”

没想到盛也拉开另一边衣服,拿出油纸口袋包装严实的奶油蛋烘糕,油渍不可避免蹭到衣服上,现在他的毛衣,又是焦香的水汽,又是奶油味的碎屑。

她吃惊地张了张嘴:“好厉害!有魔法!”然后兴奋地飞奔去便利店买了两个勺子。

“哥哥!我买——诶诶诶!”

买好东西跑回来发现盛也竟然站在井盖上!

她赶紧把他拉出来:“踩井盖不吉利!!今天星期六你快打六下屁股!快!”

盛也把蛋烘糕袋子解开递给她,顺手接过他手里的勺子,道:“吉凶是中国的说法,星期几是外国的说法,到底依哪边?”

“嗯…管他的,”安冉咬一口满嘴奶油,黏糊糊道,“先信了再说,你快打六下屁股。”

可小男孩的面露难色,明显不愿意。

安冉怕时间过了不灵了被霉运沾上,只好将就道:“不打屁股!你快呸呸呸,呸六下,快点!”

那天哥哥最后呸了吗,她不记得了。

此刻头顶的路灯突然忽闪忽闪,昏暗的路灯猛地变亮,她一下站定,冲盛也喊:“哥哥!你踩井盖了!今天周六,你要呸六下才可以!”

前面的人头也不回:“哦。”

“你别哦!你要呸呸呸!”安冉追上去,看他不当一回事的模样抱怨道,“你之前不是就在等我说这句吗,说了又不理人,盛也你真奇怪。”

“嗯。”

“嗯?我说你奇怪你嗯什么?”

“回答你。”

“和你说话真累,”安冉吃了甜枣,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和哥哥关系最亲密的时候,忍不住显示自己的存在感,“也就是我,换了别人肯定受不了你。”

她扯了扯他的袖子:“诶盛也,你这样真的会被人骂的。”

“嗯。”

“又嗯!真的被骂过啊?“明明是她提出来的,听到真有人骂他又不高兴,撇撇嘴,“骂你什么?你骂回去没有?”

盛也习以为常:“骂我精神病。”

“你骂回去啊!”少女挥舞着小拳头,愤愤不平。

他偏过头:“为什么?他没有说错。”

“什么叫没有说错!这还不算骂人吗!都已经人身攻——”

“我看过医生。”他平静地打断安冉的话。

“医生也,什么?什么意思?”安冉看不清盛也,天黑得突兀,她着急地找啊找,瞳孔涣散成千万片,“看过医生,医生说你有精神疾病?”

“是什么?焦虑?抑郁?还有什么?严重吗?什么时候会好?你有好好吃药吗…”

“所以你离我远一点。”

盛也答非所问。

回到盛家,外公和舅舅在谈事情,看到她和盛也一起进门没有给任何眼色,表情十分严肃。

“爸,今天股东大会您就不该去,田叔和刘叔明显就是故意的,要我看上次那件事情多半和刘叔也脱不了干系!”

“闭嘴!”盛朗华听到儿子提起那件人生之耻,恼羞成怒,呵斥道,“你懂什么!大家都知道我们老战友几十年,不去像什么样子!而且你刘叔把股权转让给你田叔,也不如我们爷俩占的份额,要不是你个没用的东西好好的关系维护不好,轮得到他老田在投标关头捡便宜?”

“这怎么能怪我!还不是您…”

盛淮波后面的话不敢说出口,嘟囔了几声作罢,僵硬的脊背直到盛朗华离开才放松下来。

上次那件事?安冉捧着水杯纠结要不要再去问问盛也的情况,无意听到父子俩的对话。看样子应该是因为上次在刘叔叔生日宴上那一出传开了,外公和舅舅为了市政府医疗招标维系的关系也功亏一篑,是田叔叔在投标关头靠自己的人脉稳了下来。

她虽然不懂股权转让是什么意思,大概是卖钱,刘叔叔的侄子已经需要卖股份还赌债了,那舅舅会不会也…

恶劣的心思只起了一秒,立刻否定自己,不行,不能是现在,安升还要钱做手术。

安冉捧着水杯的手指泛白,自己好歹这么些年在盛家好吃好喝,临了可能出事,她也没有任何同情,既恨自己不懂感恩,也恨自己势力。

遇到盛也之后,她总是在反省,原来自己是个这么坏的人。

想到自己为了弟弟不愿意盛家出事,便没脸再去假惺惺地关心盛也。

第二天外公外婆一起去和医生确定了安升的手术日期,六月八号。

盛也高考完那天。

回到荣水市这座小城,也正常上学和朋友嘻嘻哈哈,但安冉的心境再也变不回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样子,她每天都会看盛也的微信步数,如果哪天只走了十几步,她就会焦虑到睡不着,给胡阿姨打电话,借着关心安升的名义旁敲侧击盛也的情况。

她每晚都会反复查各种精神疾病的资料,才念高一已经无师自通看各种晦涩的文献,碰到不懂的词都写下来再查,结果写了满满半本子。

这天放学回家,妈妈已经下班回来了。

“妈,今天怎么这么早?”

她一边换鞋一边听厨房的动静,结果安怡梅的声音从客厅传来,语气沉重:“安冉,妈妈问你点事。”

一听这话安冉开始紧张,是发现了她喜欢盛也?还是已经知道他们发生了关系?

低头挪进去,从隔断的博古架上探出头观察妈妈的表情,很难受但没有发火的迹象,放下心来走过去:“妈,怎么啦?”

坐下才看到妈妈手里拿的是她记录盛也病情的笔记本,慌张地夺过来:“妈妈你怎么乱翻我东西!”

“冉冉,”安怡梅欲言又止,“是爸爸妈妈哪里做得不好吗?你…你有什么要告诉我们,不要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

“噢!”她恍然大悟是妈妈误会了,解释道,“妈,别担心,不是我,我好得很!你看!”

摇头晃脑凑到安怡梅面前,她半信半疑:“那这是谁?你记得那么认真肯定不是随便写写,你不要骗爸爸妈妈!”

看妈妈实在担心,心下思忖了一番,诚实道:“是表哥,不过他说他看过医生了,他——”

安冉话没说完,安怡梅表情大变,失控地抓着安冉问:“盛也!他怎么了!医生怎么说!怎么会…”

瞳孔里倒映出女儿震惊的表情,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急切很突兀,没有理由,颤巍巍地松开手,放松下来,但仍然控制不住想知道答案的嘴,话语在嘴边打转,迫不及待要冒出来。

“哥哥他…还好,看起来没那么严重,妈你——”

“没事就好,”安怡梅飞快地说道,“我就是怕你有什么问题。”

不等安冉回答,安怡梅看也不看她,扯过椅子上的围裙进了厨房把门一关,没有任何声响。

安冉觉得有些奇怪,但想不出为什么,可能妈妈因为弟弟马上要手术也跟着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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