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一阵慈祥的声音传来。
给我特别的孙子,我将封信交给你,现在还不是打开它的时候,耐心点,听好了,有一天你会感到自己被现代生活的重担所压垮,你那曾经充满光明的心灵也会逐渐黯淡,直到空虚把你的心所占满,等到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亲爱的孙子,你就可以打开这个礼物。
年迈慈祥的声音缓缓消失,急促刺耳的键盘声此起彼伏。
他皱着眉,扶住晕眩的头,龇牙睁眼,见一台老式电脑摆放在面前,电脑右下角显示现在已经凌晨一点。
他现在应该在出租屋睡觉,怎么会在办公室加班,而且这个工位也过于狭窄,头上还顶着一个摄像头,这根本不是他上班的地方……
在他疑惑之际,他右手边的抽屉突然打开,一张印着紫色火漆的信封映入眼帘。
“这是什么?”
回想起刚刚梦里老人说的话,他犹豫片刻,拿起信封,快速打开。
亲爱的约翰:
你在读这封信的时候,一定身处困境,期待转机。
很久以前,我也遇到过相同的情况,当时的我对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视而不见……那就是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以及人与自然之间的联系,所以我放弃一切并来到真正属于我的地方。
我将那块地的契据放在信封里……那里寄托了我所有的骄傲与愉悦:黄金农场。它坐落在星露谷,在南海岸。它将是你开启新生活的完美之地。
这是我最珍贵的礼物,现在它是你的!我知道你会光宗耀祖,我亲爱的孙子,祝你好运。
爱你的祖父。
看到这,他敛了敛心神,将翻涌的巨浪藏在心底,镇定地翻开下一页,见上面写着:顺便说一句,如果刘易斯还活着,你就替我向那个老家伙问好吧。
“刘易斯、星露谷、黄金农场、约翰……”
他一边低语一边将信纸折好,放回信封,拿出地契,仔细观看,虽然不知道这份地契是否具有法律效益,但他只能选择相信,因为他对这个世界唯一熟悉的地方,只有星露谷——种田游戏开始的地方。
现在他就是星露谷里游戏里的农场主约翰。
约翰收拾好行李,看着毫无灵魂的同事依旧在鸽子笼里“发光发热”,以及墙上的标语,约翰无声叹气,他大学毕业初入社会就疲惫不堪,不是这番机遇,他或许也会变成麻木的社畜。
办理好离职,坐上前往星露谷的大巴。
窗外延绵不绝的群山不断后退,活泼可爱的松鼠惊吓间纷纷爬上树冠,娇艳欲滴的鲜花不断摇曳……
“或许星露谷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约翰放下心中惶恐,露出一丝微笑,打开车窗,感受清风微抚之际,见距离星露谷只有05英里的路牌,不禁感慨:“该来的总会来……”
“星露谷到了”
大巴缓缓停下,约翰拿起脚边的行李下车,看见一位身材高挑,身穿橘色圆领长袖,外搭深橘马甲,绿色长裤,扎着高马尾的“女人”走来。
“你好!你就是约翰吧,我叫罗宾,是这里的木匠。刘易斯镇长派我来接你,他本人已经在农场为你打扫屋子,农场就是在那边,跟我来吧“。
不等约翰答话,十分干练利落的罗宾就往前走,约翰只好跟在罗宾身后,现在他的认知出现了一点问题,他记得游戏里罗宾是女性角色,为什么眼前这个罗宾的声音有点……有点像男生。
约翰不动声色地打量罗宾,单薄的肩膀、纤细的腰肢、浑圆的臀部,还有臀侧那双不算白皙,却骨节分明的手,约翰更加疑惑。
“罗宾是男还是女……”
“约翰到了,这就是你的农场”,罗宾回头,笑意盈盈地说。
约翰惊吓间,迅速收回打量的眼神,抬头看向农场,
许是久不打理的原因,农场荒草丛生,掉落的树枝散乱一地,形状各异的石头挡住去路,自由生长的树木杂乱无章,挡住视线,让人看不见农场的尽头。
“虽说长满了杂草,但是下面的泥土可是很肥沃的,只要耐心一点,肯定很快就能清理干净”,罗宾安慰约翰,调动约翰情绪,笑容满面地说,“当当当,这就是你的新房子”。
免于杂草霍乱的红砖顶木制墙小屋位于道路入口,木屋旁边有一个铁皮信箱,信箱木制支架和木屋墙角有些破败腐烂,走上木屋的两个台阶,发现左侧平台被砸出一个坑,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坑前的储藏室堆满了木头,让小小的木屋显得不那么空旷。
吱呀一声,木屋的房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绿色衬衣、棕色背带裤,打着黄色领结,头戴棕色平顶帽,留着八字胡须的老头从房间走出来。
“啊,新来的农夫到了!欢迎!我叫刘易斯,是星露谷的镇长。”
“镇长你好,我叫约翰,以后请多多关照”,约翰伸出手,同刘易斯握手,按照信中内容,替爷爷向刘易斯问好。
刘易斯叹息一声,重新打起精神:“你不知道,很多人都对你很好奇,因为这里很少有人搬进来,所以你瞬间成了大家的关注对象,不过话说回来,你今天赶了这么远的路,一定累坏了,你先去休息一下,明天去镇上走走,认识一些人,镇民们都很想认识你”。
刘易斯离开木屋,路过信箱旁边的木箱:“哦,突然忘了,如果你有想要出售的东西,放在这个箱子里就行”。
“好”,约翰目送刘易斯和罗宾离开后,推开门,狭小的空间一览无余,一张原木方桌放置在斑驳的壁炉旁,桌上放一圆瓷碗,桌旁有一配套的木椅,木椅旁放置一台老式电视,打开电视,发现里面只有三个频道:天气预报、算命占卜、离地而居。
如果没记错的话,以后应该还会有酱料女皇。
他查看天气预报,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单扇窗户,又看了看空无一物的墙顶,心想自己开局真惨,真的和游戏里一模一样,连电灯、卫生间都没有。
“幸好还有一张床”,他蹲在床边,拆开地上刘易斯留的礼物,拆开的那一刻,大脑突然出现:
你收到了15颗防风草种子!
收下这些,好好努力吧——镇长刘易斯
他看着眼前出现的屏幕,点开日志,看到两个任务,一个是和镇民打招呼,一个是播种并收割防风草。再点开菜单栏,看到12格背包里放置的农具、等级、npc好感度、工具制作、星露谷地图。
细细琢磨一番,他打开离地而居。
欢迎来到离地而居,我们会为你提供一个小贴士:在等待第一次收成的同时,你可以去砍柴和收集野生牧草以挣取额外收入。
开局就只有五百金,穷光蛋一个,什么也不能做不,只能先把手上的种子种下。
他扛起十字镐把门口的石头敲碎,用镰刀割掉杂草,挖出一块地,种下防风草,跑到小水池给水壶装满水,浇灌耕地,清理道路。
农场有三条路可以走,木屋右侧通往巴士站和小镇,左侧向上走,前往山岭,下方直走,前往煤炭森林。
道路清理好之后,他看了眼时间,发现还早,于是他打算去镇上认识一些人。
他朝山岭方向走,看到一栋蓝顶木屋,一阵久违的熟悉感传来。
“这就是塞巴斯蒂安的家”。
他走下台阶,木屋旁边围着木栅栏,里面摆放一台白色天文望远镜,木屋门口还有右边的窗台各摆放一株绿植,充满生机,无一片枯叶的绿植上挂着点点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泛出银光。
木门上挂着一个雕刻出锯子形状的牌匾,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木匠罗宾的家。
推开门,干练的罗宾站在棕色柜子后面,她身后的墙上挂着各式房屋的照片,底下放着一把锋利的斧头,墙角堆着一捆干木柴,左手墙边放着两张铺蓝色坐垫的椅子,椅子前有一张菊花纹样的黄色地毯,整个房间被罗宾收拾得井井有条。
他和罗宾打完招呼,朝右边的房间走去。
白玉的地板铺满整个房间,桌上摆满实验器皿,墙上挂着一张元素周期表。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人吧,我是玛鲁,我一直期待着和你见面”。
穿着蓝色背带裤,紫色圆领中短袖,戴着一副红棕边框眼镜,有着一头过耳短发,小麦肤色的“少女”一边套白色手套,一边朝约翰打招呼。
“你好,我是新来的农夫约翰,很高兴认识你”,他伸出手,见玛鲁站在实验台,摆弄试管,便收回手,站到玛鲁身边,正要询问玛鲁要做什么实验,就被玛鲁的父亲打断。
“嘿,小伙子,不要打扰我的女儿”。
“没事的爸爸”,玛鲁善解人意地解围。
玛鲁的父亲放下板着的脸,用眼神示意约翰,约翰看着皮肤黝黑,短寸头,穿翻领条纹长袖,灰色牛仔裤,棕色皮鞋的男人,又看一眼专心做实验的玛鲁,他放轻脚步,走出实验室和玛鲁的父亲来到走廊。
“你就是新来的吧,我们很欢迎你,也十分期待你的到来,不过你不能打扰我的女儿”。
德米特里厄斯停顿一会,见约翰点头答应,态度十分诚恳,于是脸色怒意不在,面容温和地说:“我是德米特里厄斯,是这里的科学家以及神父,我在家里的实验室研究当地的动植物,你知道的,做实验需要专心致志……”
“嗯,我就不打扰了”,他告别德米特里厄斯,往罗宾家的地下室走去,发现塞巴斯蒂安的房门紧闭,他只好离开。
在游戏里罗宾和德米特里厄斯是夫妻,塞巴斯蒂安和玛鲁是同母异父的兄妹,但在他看来,塞巴斯蒂安和玛鲁应该是异父异母的兄妹才对,玛鲁和德米特里厄斯的肤色一模一样,还深得德米特里厄斯的喜欢,他们不是父女有点说不过去。
离开罗宾家,在旁边的矿洞湖遇见一个衣衫褴褛,白发苍苍的老人。
“陌生人?你好,我叫莱纳斯,不要在意我,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你好,我叫约翰,是新来的农场主”,他和莱纳斯闲聊一会,往湖泊上方走去,湖泊源头被一块大石头堵住,只留下方水源流动,前面有两块木板拼接,搭建过道,可惜对面被一堆石头堵住去路。
他原路返回,从罗宾家门口往下走,到达杂草丛生的鹈鹕镇活动中心。
藤蔓植物攀岩墙体,将木窗遮得严严实实,门口两根支撑柱被白蚁啃食,留下一个个凹凸不平的洞,门上挂着的时钟一直停留在十二点二十五,钟摆下方的木门摇摇欲坠,金属门锁锈迹斑斑,仅有墙体右上方的“鹈鹕镇”清晰可见。
这个活动中心犹如垂暮老人,被岁月侵蚀,被人们遗忘,和旁边崭新、生机勃勃的游乐场形成鲜明对比。
有着攀岩、秋千、滑梯、摇椅等设施的游乐场前有一个喷泉,喷泉旁有供人休息的木椅,往喷泉下方的道路继续走,鹈鹕镇中心收纳眼底。
鹈鹕镇铺满石制地板,无比整洁。
道路两旁路灯矗立,镇北方有两间二层高的房子紧挨在一起,较小的那一栋门口种植黄色鲜花,冷色调的墙上挂着十字标,旁边淡黄色墙体的房屋门口放置日历和公示栏。
日历上标注春季镇民的生日以及节日,公示栏上方挂着一个牌匾,牌匾上写着皮埃尔,洁白无暇的玻璃门上贴着营业时间——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周三不营业。
他推开玻璃门,进入皮埃尔的店,右手边有四个置物架,架子上摆放各式各样的生活物品,左手边靠墙的位置有一排果蔬。
收银台后的皮埃尔戴着细边框眼镜,中分发型,十分精明。
皮埃尔站起来,十分热情:“嘿,您就是新来的农夫约翰先生吧!我是皮埃尔,镇上杂货店的店主,如果想要买种子,来我这里就对了,而且我还会高价收购你的作物哦!有了农业发展,相信本地的经济也会振兴起来”。
他附和几声,走到收银台,查看各个物品的价格。
他现在只有五百金,缺少的生活物品又很多,只能把一分钱掰成两瓣用。
皮埃尔店铺卖的东西都不便宜,种子按颗卖,最便宜的防风草种子要20金,如果手上的钱全部买防风草种子,也只能买25颗,且四天后才能收获,这意味着自己近期不吃不喝才行。
民以食为天,先填饱肚子才是正经事。
他果断放弃购买种子的计划,转向食品栏,精挑细选,精打细算,终于把自己需要的东西买好,把大米、油盐等物放进空间背包,走出杂货店,刚好遇见购物出来的女孩。
“她”扎着单边麻花辫,本就白皙的皮肤在绿色衣服的衬托下白到发光,神秘美丽的紫色眼眸注视你的时候,让人不禁晕眩。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利亚,住在煤矿森林上方”,利亚爽朗的笑声将他拉回神,“你搬过来的时机选得很好嘛,这里的春天非常迷人”。
“嗯……嗯,是的……这里的春天很迷人……”
他像个愣头青,手足无措地看着利亚,等利亚走远,听到另一个人朝自己打招呼,心神才从利亚的身上收回。
“你好!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农民,叫约翰吧?我是卡洛琳,我的丈夫在这开杂货店,你见过我的女儿阿比盖尔了吗?她很白皙,一头紫发”。
“非常抱歉,我还没见过您的女儿”,他感到十分歉意。
眼前的卡洛琳用蓝色发绳把绿色头发扎成两个马尾,脖子上戴着金项链,身穿蓝色横条纹、紫色长裙,明明周身散发女性气息,他却觉得有些违和。
“没关系,阿比盖尔喜欢自由,行踪不定,你第一天见不到很正常,杂货店就在前面,你多来几次,没准就会遇到”。
卡洛琳摇曳生姿地走进皮埃尔杂货铺。
明明已经生了一个女儿,岁月却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
“好奇怪,刚刚是我看错了吗?”
卡洛琳离开的时候,他注意到卡洛琳的胯间微微凸起。
“应该是我看错了”,他揉了揉太阳穴。
一个穿绿色外套的男人坐在木椅上休息,他顿了一下,朝男人走去。
男人棕色的头发被梳得一丝不苟,略显苍白的脸上架着一副同色系眼镜,绿色外套里的竖条纹白色衬衫扣满扣子,系着棕色领带,十分禁欲。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哈维,这里的医生,我为鹈鹕镇的居民提供常规的体检和医疗服务,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工作,希望有一天你也会觉得自己的工作很有意义”。
“一定会的”,他握住哈维的手,发现哈维的手很冷,暖心地提醒,“外面风大,你要不要去屋子里躲躲”。
“嗯,回头见”。
哈维离开,一个顶着赛亚人发型,穿着蓝色外套,黄色t恤的男孩从约翰的身边经过,约翰立即叫住他。
男孩扭头,十分阳光地打招呼:“嘿,你好,我叫山姆,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我叫约翰”
“我知道,你就是新搬来的农场主约翰,我住柳巷,有时间一起玩,现在我母亲还等着我回去,就不说了,回聊,拜”,山姆挥挥手,右脚一蹬,踩着滑板往前滑去。
他看着满是活力的山姆,无奈摇头,心想这才是少年人该有的朝气。
“小伙子过来”,花圃里年迈的老太太朝他招手,“我叫艾芙琳,欢迎你来到我们的小家园,亲爱的,如果你乐意的话,就叫我奶奶吧”。
“非常乐意”,他坐在艾芙琳奶奶的身边,接过奶奶手中的花洒,一边浇花一边思索。
“亲爱的,有什么不解,可以问奶奶”。
他看着一脸慈祥的艾芙琳,犹豫片刻,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刚刚我遇见这里的木匠、杂货铺女主人还有利亚,我感觉她们……很奇怪……”
“孩子,没想到你这么敏锐”,艾芙琳叹息一声,拉住他的手,垂下眼眸,陷入回忆,他静静等待。
艾芙琳奶奶伤感过后,他轻轻拍打艾芙琳奶奶的手。
“不方便的话,您可以不用告诉我”。
“亲爱的,你迟早会知道的,这在鹈鹕镇并不是秘密,事情的起因还得从很久以前说起。”
“当年法师和女巫分开,女巫就在城镇周围四处乱飞,对镇上年轻貌美的女性下诅咒,让她们变成双性人,以此发泄自己的愤怒,后来女巫的诅咒不受控制,愈演愈烈,甚至波及外来的居住女性”。
“所以利亚她才会……这个诅咒可以解开吗?”
艾芙琳摇摇头,伤心地说:“女巫下完诅咒,就失去踪迹,法师对诅咒也束手无策”。
“只要找到女巫,这个诅咒就可以解开,奶奶,我或许……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他想起之前玩游戏的时候,有一个寻找暗黑护符开启女巫住所的任务,或许那个时候他可以找到女巫。
“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就很好,不用逞强,镇上的人已经接受现实,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千万不要给予他们希望,记住,千万不要”。
“我明白”。
约翰起身朝餐吧走去,每天下午五点之后,镇上有名的酒鬼潘姆、谢恩会到餐吧喝酒。
餐吧由黑棕色瓦片,浅黄、浅棕交错分布的砖墙搭建而成,有着独一份的神秘,左侧墙角的一株牵牛花攀岩至屋顶瓦片,巧妙绕过洁净透亮的窗户。
雕刻着”星之果实“的牌匾方方正正地挂在房屋正上方,下方的木板上写“食物和酒”,旁边一侧留有房门,走上两个台阶,推开木门,热闹非凡的气氛扑面而来。
左边淡黄色点唱机里正在播放音乐。
有着包租婆一样发型的潘姆烂醉如泥,他看着潘妮发紫的眼皮和嘴唇,十分担心潘姆会酒精中毒。
“你好,孩子,我叫潘姆”,潘姆趴在桌上,举起所剩无几的酒杯,一口闷完,打完一个酒嗝,眼神迷离地看着他,“嘿,不要这样看我,我这把老骨头就靠喝点小酒才能暖和过来……”
说着,潘姆拢了拢身上洗得发白的水红色薄绒拉链外套。
潘姆是镇上唯二没有房子的镇民,她和她的女儿潘妮住在镇长刘易斯花园小屋东北方的房车里。
不同于女儿潘妮的上进努力,潘姆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酒鬼,而另一个酒鬼谢恩正坐在壁炉旁,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小酒。
不修边幅的谢恩散发着浓浓失意感,颓废、萎靡是他最好的代名词。
他朝谢恩打招呼。
谢恩皱着眉头说:“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话?”
“嗨,我是艾米丽,如果你今晚想有一个好心情,听我的劝,不要去打扰他”。
手上拿着两大瓶啤酒的艾米丽利落地将啤酒放在谢恩的手边,看了一眼约翰,笑着说,“从你的表情可以看出,你已经开始喜欢上鹈鹕镇,你要是想过夜生活,可以来这里,这是小镇唯一的酒吧,而我就在这里工作……”
“艾米丽来新客人了……”
一个身材矮小,留着胡须的男人挤出门框,笑容满面地朝约翰走来。
“你好!我是格斯,是星果酒吧的老板兼主厨,你需要点什么?”格斯将菜单递给约翰,不动声色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