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本来就粘人,而且他每天都很想我,不打不行。”迟樱坐在后排侧脸朝着窗外,伸出左手看向自己那枚戒指。
非得去国外留什么学啊?
真想不通,真想不通,真想不通。
他就不能学着让自己放松一些,不去混迹名利场不行么,他就爱这么折磨自己,她真是没招。
“小桓他从小时候就愿意和你在一起,你们几乎没分开过,这回他出国离得这么远难免会想你,他每个月回来一次就为了看看你。”迟琳感叹,此刻心情十分复杂。
从直觉来看,她认为聂桓对迟樱应该也有那方面的心思的。
她和聂诚有几年一直在国外忙生意,经常不在家,可能就是那阵子两个孩子起的苗头。
迟琳有点愧疚,想她这个做母亲的真是失职。
……
……
谢垣突然和母亲回国了,说是那边的祖母身体状况不太好,他们得回去准备见老人最后一面。
他临走前一天不忘和迟樱打了声招呼,说他会想她的,还要她等着他。
没想到过了两年谢垣依然没有再出现,迟樱从迟琳那得知他还在国外便安心了许多,并且希望谢垣别再回来,这样他也不会打聂桓的主意了。
这两年里迟樱的大学生活过得在外人眼里叫一个潇洒和自由,甚至可以说是猖狂。她大一大二的专业课成绩总是遥遥领先别人,交的作业质量之高让老师们喜出望外,都觉得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才女,但只要再打听打听,就知道她其他那些公共课的表现有多糟糕。
她感兴趣的就打了鸡血的学,遇到难题甚至废寝忘食也要钻研出来,不感兴趣的课就旷课、旷考,导致挂了两门比较重要的公共必修课,还缺了好多选修的学分,在被劝退的门槛反复横跳。
院长、系主任、导员几番耳提面命,但收效甚微。这孩子,一说她吧,她就乖宝宝似的闪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平时见了面还会跟老师嘘寒问暖,很是招人喜欢,就是学习上太偏激任性了。
社会是很防范这样的天才的。
他们跟她家长沟通过,家长虽然客客气气地表示会加强思想教育,但也没见迟樱有什么改善,还是那样我行我素,好像毕不毕业、拿不拿得到文凭对她来说没什么大不了,让人不禁想知道她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她也不参加任何学生组织,本来她有段时间是挺好奇的,但一了解到新人进去基本上是干杂活后就放弃了,还到礼堂听过学校吉他社的演出,也觉得失望。
但她并没有因为疏于社交就被孤立,她在大家面前还是个随和亲切的同学,和她交流也会得到温暖真诚的回应。在异性关系方面,大家都知道她有对象,也不会自讨没趣。
偶尔有一两个不知情的别的学院的过来搭讪,也都震惊于迟樱的冷面毒舌属性就知难而退了。
到了大二下学期,迟樱每天上学来除了上几节她喜欢的课外基本上就是窝回公寓研究程序、敲代码、看书、计算,累了就搞会音乐。她最近很迷citypop和phonk,也开始尝试自己编些曲子。
每逢寒暑假期她就和聂桓一直腻在一起,旅游、户外运动或者干脆天天闲在他的房子里补电影,打游戏,睡大觉。
聂桓知道她挂科的事,一点也不惊讶,他也绝不会去劝她要好好修学分,因为事实上他巴不得她拿不到毕业证,这样她也不可能找得到什么工作,她就老老实实地在他身边、在家里玩就好了。
有这个想法后,他怕他是一厢情愿地拿现代普遍的独立女性框架来套在她身上,有问过她要不要工作,他可以给她安排一份轻松的,还离他特别近。
迟樱把她那张还存几个亿的银行卡丢给他骂他有病,她早就因为麻烦就不再给他一天打五万了,而是直接分给他百分之八十,剩下的她留着。
“我不工作,不做家务,不照顾人,在活够之前我都要当社会蛀虫。”她在封装代码,头也不抬。
聂桓听着耳顺,他很满意地笑了笑。“我支持你。”他说。
只要她高兴就好,她高兴,她愿意活着,他便有绝对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