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放下梳子,一头外翘的白色卷发毫不驯服。他叹了口气,再次尝试用发簪固定成髻,歪歪扭扭地盘在脑后。
乱发散落在脸侧,浅琥珀的眸子几乎透着嫣丽的橙,年年遇点开手机,看着徐昭楣又要买保健品的消息扯了扯嘴角,长按逐条转发给某人,欲盖弥彰地加了一句:
“是我要的。”
楼潜柳正在办公室看小说,看了眼震动的手机,冷笑了声,自言自语:“肾虚的东西,又要对谁大展a风呢。”
他把消息合并转发给下属,备注:“送到老地方,加倍的量。”
然后他冷漠回复备注是“年爷”的那个金鱼头像:
“已送。”
他熟练地搜索“死”,打开某个备注“死人”的对话框,噼里啪啦打了一通:
“您又看上哪个o了呢?这么吃下去鸡巴爆掉也没法阻挡操人的心思。你们这些受信息素影响的下半身动物真是可笑,下次能不能别找我了?要买直接官网下单!你缺那几个钱吗徐昭楣?我他a的缺!我做生意不是你做生意!”
深呼吸几次,楼潜柳刚准备把这段话删了,抿了抿唇,又换成措辞更温和含蓄的一版,恨恨地按了“发送”。
我不找你你就不找我!也是,beta哪有o好,徐昭楣,可恶的典型的脑残a!命令你立刻回我!
对面秒回,是句七秒的语音。
楼潜柳“哼”了声,暗自有些高兴,又冷下脸点了播放,把手机拿到耳边:
“她没有告诉过你吗?她是a同啊。”
“嘟——”
语音自动连播:
“你是……?不好意思我刚回国,记不清不认识的人有点多,大人在换衣服,你找她很急吗?需要代为转告么?”
听筒里的声音优美华丽,音调的转折中带着些微哑意,似乎每个字句都能极其轻易地动人心扉。
楼潜柳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就死死咬住了嘴唇,手指不自觉颤抖起来,一个按键也动弹不得。
这是谁?alpha?“回国”是什么意思?这么多年和徐昭楣青梅竹马的不是他和阎夏枝吗?对面的到底是谁?
“喂,阿枝。”
“干嘛突然那么叫我,好恶心啊哥。”
“我……”楼潜柳声音有点抖,“你看我的消息了吗?”
“没啊,我在忙,新礼服到了正准备改下细节,怎么了?”
“你看吧,”楼潜柳挂断电话前匆匆补了句,“快看。”
“哈?”
一身王子服的少年皱了皱眉,不耐在眉眼中积成嚣张的余温。
他放下手里的衣摆,几步走到沙发边,往后一躺,翻到哥哥的对话框,点了发的截图来看。
是两段语音的转文字,对面头像他再熟悉不过,一把古风的伞——
是徐昭楣。
楼潜柳有所预料地接通了弟弟的电话,听到他不加掩饰的怒意和迷茫:
“什么玩意?谁发的?给我搞白月光回国那一套?‘大人’?什么‘大人’?她请的什么语c?别想蒙我!”
楼潜柳没太听懂,但是曾经略略了解过一点,闻言回他:“那个声音我很陌生,一会录屏发你。”
“行,”阎夏枝气鼓鼓的,“我长了十八年就认识了她十八年!还什么‘记不清不认识’?他是哪根葱啊!操!”
楼潜柳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忙音,心里忽然有些慌,他看了眼母亲发来的“过两天出差”的消息,皱起了眉。
“大人”,他曾经无意间听过母亲叫徐昭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