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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婉、晴两位妾室归宁的马车一驶出王府侧门,王府那层由夫人共同营造的、端庄典雅的“官方”气场,便像是被微风吹开的薄纱,露出了底下更加活色生香的真实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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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第一日:新官上任,鸡飞狗跳
&esp;&esp;清晨的议事厅,气氛前所未有的诡异。
&esp;&esp;左手边的丰奴,今日穿了身海棠红的软缎小袄,越发显得腰细胸挺。她整个人像是没骨头似的倚在软垫上,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剥着手边的蜜橘,另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双桃花眼笑盈盈地看着堂下众人,仿佛在看一出有趣的戏。
&esp;&esp;右手边的英奴,依旧是一身利落的劲装。但不知为何,今日她的坐姿显得有些僵硬。她挺直了背脊,双手按在膝上,眉头微蹙,眼神飘忽,似乎在努力理解“为什么管家也要坐在这里听这些人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esp;&esp;“咳。”丰奴身边的贴身婢女——小巧玲珑的喜儿,轻咳一声,试图拉回自家主子快要飞走的神思。
&esp;&esp;丰奴这才慢悠悠地将一瓣橘肉送入口中,声音甜得像刚从橘子里挤出来的蜜汁:“各位嬷嬷、管事们,都别拘束。夫人不在,这府里的事,就得靠大家齐心协力了。我呢,是个懒散惯了的,就负责听听大家的高见。英奴姐姐呢……”她拖长了尾音,促狭地看了一眼身旁如坐针毡的人,“英姐姐负责……镇宅。”
&esp;&esp;“噗嗤。”底下不知哪个小管事没忍住笑了出来,又赶紧低下头。
&esp;&esp;英奴的脸颊似乎红了一下,她瞪了丰奴一眼,闷闷地说:“说正事。”
&esp;&esp;膳房的张大娘最先上前,她对丰奴是打心底里佩服的,这位主子不仅懂吃,还总能想出些新奇又美味的点子。
&esp;&esp;“丰主子,这是今日的菜单,您瞧瞧?”
&esp;&esp;丰奴接过单子,只扫了一眼便笑道:“哎呀,张大娘,今儿给琉璃和软软的菜单也太素了些。那俩小东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喂得油光水滑的才好。这清炒豆芽去了,换成‘松仁玉米’;这冬瓜汤也寡淡,换成‘山药排骨汤’。哦对了,再给她们加一道‘糖醋里脊’,酸酸甜甜的,她们准喜欢。”
&esp;&esp;“哎,好嘞!还是丰主子疼她们!”张大娘喜滋滋地退下了。
&esp;&esp;紧接着,负责采买的李管事上前,一脸为难:“丰主子,英主子,有个事儿……西街新开了家胭脂铺子,里头的‘醉仙颜’据说能让女人年轻十岁,府里的小丫头们都传疯了,好几个都来求我,想预支月钱去买。这…不合规矩,可又闹得人心惶惶……”
&esp;&esp;丰奴眼波一转,还没开口,英奴就皱起了眉:“预支月钱?胡闹!府中规矩,月钱按月发放,不得短缺,亦不得预支。告诉她们,再敢喧哗议论此事者,罚扫院子一个月。”
&esp;&esp;李管事吓得一缩脖子。
&esp;&esp;“哎,英姐姐,别这么严肃嘛。”丰奴娇笑着打圆场,“小姑娘家爱俏,是天性。这事堵不如疏。”她对李管事说:“这样,你去打听打听,那‘醉仙颜’到底是个什么成分,若是些寻常花草,无毒无害,你就去采买些原料回来。我这儿有个方子,比那‘醉仙颜’好用百倍,到时候做出来,府里上上下下的丫头嬷嬷们,每人赏一盒。也让她们知道,咱们王府的姑娘,用的东西,外头花钱都买不着。”
&esp;&esp;这话一出,满堂欢呼。几个小丫头的眼睛都亮了。
&esp;&esp;李管事佩服得五体投地:“丰主子高明!”
&esp;&esp;丰奴得意地朝英奴挑了挑眉,那眼神仿佛在说:“瞧见没,这才是管家之道。”
&esp;&esp;英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把头转向了一边。她虽然觉得丰奴的方法有些“不务正业”,但不得不承认,效果确实比她那套简单粗暴的“罚扫院子”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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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第二日:猫逗木头,其乐无穷
&esp;&esp;府里的事务,在丰奴八面玲珑的手腕下,很快就理顺了。她每天只在议事厅坐上半个时辰,把大方向定了,剩下的就交给下面的人去办,自己则乐得清闲。
&esp;&esp;而英奴,则成了最尽职尽责的“巡查官”。她每日都会把王府上上下下走个遍,确保没有任何安全隐患。
&esp;&esp;这日午后,丰奴摇着团扇,在花园的凉亭里看琉璃和软软玩耍。两个小家伙正围着一只雪白的小兔子,学着兔子跳,玩得咯咯直笑,天真烂漫得像两颗露珠。
&esp;&esp;“丰姐姐!你看你看!小兔子的尾巴好短呀!”软软献宝似的抱起兔子,跑到丰奴面前。
&esp;&esp;“是呀,因为它把长长的尾巴,藏起来了呀。”丰奴笑眯眯地刮了下她的鼻子。
&esp;&esp;这时,英奴巡逻至此。她远远看着这一幕,脚步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
&esp;&esp;丰奴眼尖,立刻看到了她,扬声喊道:“英姐姐,快过来歇歇脚!这么大的太阳,你总在外面晒着,当心晒成块黑炭头,到时候爷回来可就不喜欢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