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一旦开始滚动,就要无止休向前。前途并不明媚,可任谁也没有退路,他们又是否可以这样一直依偎着前行。
这种不确定感让秦异辗转反侧,明知道她此时心思恍惚,还是开口告诉她:“今早得到消息,公子竭已经在回赵国奔丧的路上了。”
赵国四公子竭,四年前入秦为质,如今秦国派遣使者前来吊唁并护送赵竭归赵。
“秦使离赵那日,我也会跟着回去。”秦异说。
靠在肩头的端阳吸了一口鼻涕,却没有说话。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就靠在她耳边,他知道她肯定听清了,她却不说话。
她是赵国人,怎么会心甘情愿背井离乡。
所以她不表态,一切只是迫于他们的夫妻关系。
秦异抱着怀中人,很紧,心中的想法却很宽松:他要的全心全意没有也没关系,反正他们死生都是要在一起的。
他不会在乎这些细枝末节。
端阳被秦异抱得有些痛,竟从中感受到一股脆弱。
大概是错觉。
端阳止住眼泪,问:“他们会等国丧完再走吗?我想给父王送完葬再跟你一起去秦国。”
她从始至终都没想过秦异会一直呆在赵国,只是没想到互换质子的条约会以这种方式终止。
听到端阳如此说,秦异却抱得更紧了。
端阳实在难受,拍了拍秦异的手臂,“好痛,秦异,你先放开我。”
然而他置若罔闻,不松不放。
因为狂喜塞住了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