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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听见这话后，江曜眼中的光芒彻底黯淡了下来。

&esp;&esp;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将那些孩子带回了各自的家，但即使看见那一户户人家脸上的感激与喜悦，他也只能扯扯嘴角，勾勒出一个惨淡的微笑，好让自己看上去不至于那么不礼貌。

&esp;&esp;最后，他将赵雪儿的尸骨送回了赵家夫妇身边，然后无声得离开，来到了这片边界，将无人认领的尸骨掩埋。

&esp;&esp;北域常年大雪不断，尤其是这靠近寒霜森林的地方，矮矮的坟冢刚立起不久，便被纷扬的白雪所覆盖，和大地融为一体。

&esp;&esp;若是没有立下的那块石碑，或许江曜都要找不到地方了。

&esp;&esp;玄师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江曜身后，艳红色的身影和这银装素裹的雪地格格不入，分外显眼。

&esp;&esp;“师父。”江曜感知到了他的气息，却并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喊了一声便没了动静。

&esp;&esp;“我是不是应该早点来的。”过了半晌，呆愣地凝视着那被大雪掩盖于地下的坟冢，江曜的声音里满是无力和麻木。

&esp;&esp;“若是能早一个月到来，我便能救下她了。”他缓缓转过身子，眼神空洞，眼角却带了一抹红。

&esp;&esp;“没有人可以救下所有遭受苦难的人。”玄师慢慢蹲下，让身子和半跪着的江曜一般高，凑近江曜，“你已经尽力了。”

&esp;&esp;“可是……”深吸一口气，江曜有些气息不稳地抽噎了一声，“可是明明，若是再早一点……”

&esp;&esp;“那还会有上一个被残害的人。”玄师叹息一声，伸手抚向江曜的长发，“到了那时，你又该怪自己，为什么不再早一点。”

&esp;&esp;“这不是你的错，赵家夫妇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即使没有救回雪儿姑娘，他们依旧对你很感激。”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苦笑，玄师轻声道，“小家伙，你愿意去做已经很好了。”

&esp;&esp;“不……”江曜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不，我明明……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到……”

&esp;&esp;“我连给他们报仇都做不到，我明明知道那孟宏远就是罪魁祸首，但还是……”但他还是对他留手了。

&esp;&esp;若是没有玄师在，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esp;&esp;他下不去手，他始终没法做到亲手夺去一个人的性命，哪怕知道那个人十恶不赦。

&esp;&esp;或许过去江思雅说得对，他这样的人，过于优柔寡断，迟早要摔跟头。就算侥幸躲过去了，也终究难成大事。

&esp;&esp;“以你的性子，若是在那时候真的能下了杀手，我到还会奇怪呢。”然而，玄师却只是笑了笑，“你若事事都能做到完美解决，那还要我这个师父做什么。”

&esp;&esp;第75章 小爷我沉思

&esp;&esp;“但是……”江曜还是皱着眉摇了摇头，“那些明明是恶人。”

&esp;&esp;“就像您过去说的，是那种杀掉一个，便能拯救好多人的恶人。可是我还是……”

&esp;&esp;“可是你之前也说过，你有不杀他们的由。”玄师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你相信他们会变好，不是吗。”

&esp;&esp;他伸手扶上江曜的肩膀，光芒闪过，二人已经进入到了手镯中的小楼内。

&esp;&esp;玄师在二楼的小木桌旁坐下，伸手给江曜倒上一碗茶，伸手在用拇指江曜脸上轻轻擦了擦：“小家伙，在北域可不能轻易掉眼泪，会结冰的。”

&esp;&esp;“我又没哭……”伸手在眼眶边用力擦拭几下，江曜也不顾手上还没干水痕，嘴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