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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挽天倾 第41节(2 / 2)

&esp;&esp;然后看向韩珲和于缜,道:“子升,文度,那我们明日见。”

&esp;&esp;韩珲也是面色忧切,上前扶住贾珩的手臂,道:“子钰,务必小心……若事情紧急,可寻到安乐坊来寻我。”

&esp;&esp;到最后,终究还是没忍住。

&esp;&esp;贾珩点了点头,深深看了一眼韩珲,又和于缜和宋源二人,点头告别,然后告辞离去。

&esp;&esp;……

&esp;&esp;……

&esp;&esp;永业坊,傍晚

&esp;&esp;暮色四合,金色夕阳披落在青墙朱屋檐的宅院中,廊檐上悬着“许”字灯笼之下,老管家眉头紧皱地看着眼前拱手站立的少年。

&esp;&esp;又低头借着灯火,看了一眼手中的拜帖,目光在扉页之上“宁国府之后贾珩”等小楷字样,盘桓了片刻,对着少年,苍声说道:“老爷刚刚退衙,贾公子先至角门,等老朽进去通禀。”

&esp;&esp;“有劳老伯。”贾珩见此,稍稍松了一口气,拱手一礼,随着许庐府上的管家,进入许府。

&esp;&esp;京兆尹许庐在仆人的侍奉下,刚刚去了官服,换上一身长衫,坐定在花厅中的椅子上,品着香茗,微微眯上眼睛,闭目养神。

&esp;&esp;“老爷,外间来个宁国公的后人——贾珩有要事求见老爷,这是拜帖和信笺。”

&esp;&esp;许庐,听到老管家来报,就是一愣,抬起一张清颧、瘦削的面容,神情诧异道:“贾珩,宁国公的后人?既是功勋之后,他来寻本官做什么?”

&esp;&esp;这位京兆父母,四十出头,头发却已然一片灰白,颌下蓄着短须,瘦松眉下,清冽的眸子中,目光锐利,如鹰隼一般。

&esp;&esp;“这是那贾珩的拜帖。”这时,那老管家递将过来。

&esp;&esp;许庐伸手接过拜帖,将信笺打开,垂眸阅览而罢,锐利目光就是深凝,脸色明晦不定,默然片刻,沉声道:“让他进来。”

&esp;&esp;第65章 中秋前夕

&esp;&esp;花厅之中——

&esp;&esp;贾珩在老仆的引领下,步入厅中,虽是目不斜视,但眸光闪烁之间,就是将花厅布置收入眼底,从茶几桌椅的摆设来看,都是寻常物件,不见奢丽堂皇之意。

&esp;&esp;起码从此来看,这位许大人生活作风简朴,不尚奢华器用。

&esp;&esp;贾珩抬头看向许庐,一个四五十岁左右,头发灰白,着棉布长衫的老者,就是躬身一礼道:“宁国公之后,晚生贾珩见过许大人。”

&esp;&esp;许庐这时也打量着对面的少年,身量颀长,面容清隽,一双眸子沉静、坚定,令人见之忘俗。

&esp;&esp;许庐冲贾珩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贾公子请坐。”

&esp;&esp;贾珩道谢一声,然后坐下。

&esp;&esp;许庐放在小几信笺之上的手指敲了敲,锐利的目光审视着贾珩,神情冷硬,声音都带了几分压迫性,道:“贾公子此间所言,属实否?”

&esp;&esp;贾珩拱手道:“晚生不敢有一字欺瞒大人,彼等贼寇此刻就在隆福客栈落脚,欲在明日发难抢亲,宁国族长暗相勾结贼寇,明日也必然有所异动,一俟事起,晚生就可拿捕这几人,解送官府,久闻大人刚正不阿,还请大人为晚上主持公道。”

&esp;&esp;许庐面色默然,须臾,道:“国公袭爵之人,勾结贼寇,谋抢族人之亲,天子脚下,竟有此骇人听闻之事?只是,贾公子你是如何拿捕这几人?”

&esp;&esp;贾珩道:“晚生表兄,现在五城兵马司为总旗官,闻此事后,震怖之余,忧切万分,已寻好友京营中的蔡百户,带着几个兄弟,暗中盯住,只是彼等贼寇奸狡,更有宁国府中官家赖升为之通风报信,想要拿下,需得其发难再说。”

&esp;&esp;许庐眸光闪了闪,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剑眉下的清眸,宛如两把利剑,一般看着对面的少年,问道:“贾公子,你为何不就地拿了此人,让你表兄明日送至五城兵马司,如何偏偏来寻本官?”

&esp;&esp;贾珩闻言,就是起身,神情肃然道:“三辅之地,治安缉盗,职属京兆地方,晚上自是第一时间下意识寻找到大人,况翠华山贼寇入京犯案,背后是宁国族长主谋,五城兵马司难保不会畏惧宁国权势,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珩闻许大人刚直不阿,秉公执法,如果大人都不想理,不敢理,那晚生也无需再去寻他人了。”

&esp;&esp;许庐面色和缓了些,看向长身玉立的少年,说道:“贾公子请坐,本官为京兆尹,干系京兆治安,绝不能坐视彼等贼寇祸乱于京,只是事关重大,毕竟牵涉到宁国公府上之事,贾公子又以贾府族人身份举告,事觉可疑,故而需要问清原委。”

&esp;&esp;这是不是贾家之人的内斗,拿他来做筏子?

&esp;&esp;贾珩道:“许大人有所不知,珩已是宁国之第四世孙,分属贾家旁枝,一来无官爵在身,二来,平时与宁国府少有来往,如果不是因为这婚事,也不会与宁国府有着冲突。”

&esp;&esp;说着,就将先前的婚事冲突说了,主要是讲述婚约被夺之事,以释许庐之疑。

&esp;&esp;许庐的反应,果然如他预想中几种反应之一,他就说宦海沉浮二十余载,从地方到中枢,怎么可能是简单的莽臣?

&esp;&esp;而且,他这一切本身就不是没有疑点,唯一的疑点,就是……太妥当了。

&esp;&esp;他又是让人监视贼寇,又是调查出贼寇背后之人是贾珍,这简直就是把所有的前置工作都做完了,就等着这位京兆尹来踢一脚,秉公执法,弹

&esp;&esp;这位京兆父母,岂能不疑?

&esp;&esp;所疑者,他贾珩不是受人指使,就是以旁支之身份算计族长,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esp;&esp;而他自承确有“夺亲”、“打人”一事的过节,就是表示他的目的很单纯,被迫无奈,对抗族长的欺压。

&esp;&esp;“这些官僚无不是人精,纵然一时不察,也会隐隐觉得哪里不对。”贾珩看着神情默然的许庐,心头感慨着。

&esp;&esp;许庐闻听解释,面色惊异片刻,看向对面的少年,道:“原来如此。”

&esp;&esp;他倒是前些日子,在衙里隐隐听通判傅试,提起贾族族长贾珍在翠红楼被人打了,打得脸肿得老高。

&esp;&esp;他那日还训斥了彼等,于官厅不言公事,竟是私下道一些家长里短,成何体统。

&esp;&esp;那傅试平日就是一心钻营权位的奸猾之吏,刚刚得了荣国府贾存周的举荐,方得以充数京兆衙司,履任通判,既是贾府门生,那这少年所言当真是确凿无疑了。

&esp;&esp;许庐想起前事,得到印证,思量了下,心头已有决断,沉声说道:“此事,本官自会秉公处断!贾公子,明日你擒下了贼人,只管往京兆来解送,本官会严审此案,不枉不纵!”

&esp;&esp;贾珩闻言,面色激动,拱手道:“谢过许大人。”

&esp;&esp;“对付那贼寇,人手可还足够?”许庐眉头皱了皱,又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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