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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求你，别去。”

&esp;&esp;“别再丢下我。”

&esp;&esp;“求你。”

&esp;&esp;谢望舒只是看着他，然后一点一点将他掌心的那寸红绡抽出来，然后捏了捏他的脸，温声道：“别怕，不会再丢下你了。”

&esp;&esp;“我会回来的。”

&esp;&esp;红衣翩跹忽而远，只余荼靡花下，泣声饮恨。

&esp;&esp;在那块参天巨石前，人类显得那么的渺小。

&esp;&esp;“天道。”谢望舒的红衣被凛风吹得招展临风，“如你所愿，我走到你的面前了。”

&esp;&esp;“还不现身吗？”

&esp;&esp;「唉。」

&esp;&esp;一声叹息在他脑海中响起，那是种很奇怪的声音，像是千万人同时开口，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千万人的声音和在一起却异常的和谐，组成了那一人的声音。

&esp;&esp;或许不是人，是祂。

&esp;&esp;祂是天道。

&esp;&esp;「你来得，早了些。」

&esp;&esp;谢望舒冷笑道：“我觉得不早，反而刚刚好。”

&esp;&esp;“总比所有人都死了，我才知道是你在作怪强得多。”

&esp;&esp;“我问你，孟摧雪走火入魔是不是你搞的鬼？”

&esp;&esp;「我说不是，你还会信吗？」

&esp;&esp;谢望舒冷笑不语。

&esp;&esp;「好吧，他走火入魔确实跟我有关，但并非我所愿。」祂语气平和，像是并未在意谢望舒道冒犯，「那只是个意外，我也没想到蓬莱峰的三千洞天里会有与我相连的小世界，毕竟上一次轮回时，他也并没有跟谢蓬莱闹到这个地步。」

&esp;&esp;「是我一时疏忽了。」

&esp;&esp;“疏忽了？”谢望舒冷声道，“是疏忽没让他死得无声无息，还是疏忽让我抓到了你。”

&esp;&esp;“天道，你有点多余了。”

&esp;&esp;“所有的一切都因你而起，你说，我该做些什么？”

&esp;&esp;江淮凤，孟摧雪，柳归鸿，还有玄凤，一切变数皆由这天道的插手因果开始。

&esp;&esp;而自从祂搅乱此间因果之时，祂便不能再作壁上观了。

&esp;&esp;“天道？”

&esp;&esp;“你根本不是天道。”

&esp;&esp;「……」

&esp;&esp;「你疯了。」

&esp;&esp;“我当然没疯。”谢望舒指尖蕴起一簇凤凰离火，触碰在不断坍塌的三生石上，脑海中的「祂」闷哼了一声，不再做声。

&esp;&esp;谢望舒怒极反笑，一掌便将凤凰离火按在三生石上，脑海之中惨叫连连，有孩童尖利的哭泣，女子哀伤的幽咽，还有怒骂，以及哀嚎，到最后这种种声音又凝聚在一起，成了「祂」沙哑的声音。

&esp;&esp;「住手，谢望舒，你这是弑神。」

&esp;&esp;“弑神？你算哪门子的神？”谢望舒手上离火更盛，“不过一块石头成精罢了，也敢自称天道？”

&esp;&esp;“你若是天道，为何谢蓬莱至今还未飞升？”

&esp;&esp;直到刚才在幻境里看见谢蓬莱无动于衷，谢望舒才醒悟了所有的关窍。

&esp;&esp;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神仙，所谓飞升，不过是当年蓬莱仙岛的仙人们早就到一个弥天大谎。

&esp;&esp;真正的天道，早就在千年之前随着蓬莱仙岛一同覆灭之岁月的长河中了。

&esp;&esp;第104章 飞升

&esp;&esp;千年前蓬莱仙岛陨灭，天道也一并陨落，只剩一个谢蓬莱和一块承载因果业力的石头。

&esp;&esp;此后世间再无人能飞升，直到玄凤自爆，三生石碎。

&esp;&esp;可千年之久，三生石已经修炼出了自己的意识，祂不愿就这样死去，于是祂钻了玄凤的空子，在他将谢望舒拉进这个世界时冒充了天道，许他飞升让他按照自己的安排一路走下去。

&esp;&esp;原本到刚才的三生幻境都非常顺利，祂也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能让一无所知的谢望舒忽然把矛头对向了祂。

&esp;&esp;「哈。」

&esp;&esp;原形毕露了。

&esp;&esp;「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通的？」

&esp;&esp;不再是伪装出的平和，祂的声音如同万钟齐响，傲慢到刺得谢望舒识海都痛。

&esp;&esp;怎么想通的？

&esp;&esp;在方才看见谢蓬莱无动于衷的那一刻，谢望舒忽然想起了本该魂飞魄散的真正的玄凤君。

&esp;&esp;玄凤为什么没死？

&esp;&esp;因为——自己根本不是被玄凤拉到自己世界来的。

&esp;&esp;眼睛很痛，谢望舒闭起一边的眼睛，把按在三生石上的凤凰离火催动到极致，祂的声音在识海中嘶吼，听起来他也很痛苦：「谢望舒！你不怕我跟你一起同归于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