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同江边那个吻不同,虽然同样强势霸道,但也许有了经验,动作明显从容了许多。
&esp;&esp;如果上一次是囫囵吞枣,那么这一次便是细嚼慢咽。
&esp;&esp;将美味放在舌尖反复地品尝着,一点点地摸索着,试探着,寻找着彼此都喜欢的方式。然后一步步深入,并且不再满足于单方面的掠夺,开始向对方索取回报。
&esp;&esp;闻书玉睁着眼,但视线里只有一片昏天暗地,和远处飘来的模糊的光晕。
&esp;&esp;唇被吻得有点刺痛,舌更是被挑逗得无处可藏。
&esp;&esp;他竭力抵抗身体的颤抖却无果,终于不甘地闭上了眼,顺着裴将臣按着后脑的力道仰起脸。
&esp;&esp;由抗拒变为妥协,腰身软了下来。
&esp;&esp;裴将臣欣喜地感受到了对方的妥协,一手扣着闻书玉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esp;&esp;幽暗的树林里响起几声混乱短促的鼻息,和暧昧、粘稠的水声。
&esp;&esp;闻书玉的这份温顺其实是很难得的。这个人看似柔顺其实藏着铮铮的傲骨,要让他自发地放软身段可不容易。
&esp;&esp;可他却为自己放软了身段。他为自己洗手作羹汤,为自己挡血挡子弹。
&esp;&esp;他无条件地爱着自己,还不索求任何回报……
&esp;&esp;裴将臣的心疯狂地跳动,将热血泵向四肢百骸。
&esp;&esp;那一股冲动非但没有因这个吻而得到纾解,反而越来越强烈。
&esp;&esp;一连窜的火花飞蹿到后腰,在尾椎骨处打得噼里啪啦响。好似有一条细细的鞭子轻抽在裴将臣的背上,鞭策他丢开最后的顾忌,做最想做的事——
&esp;&esp;裴将臣双手掐住闻书玉的腰,将他整个人往上一提,用力摁在树干上!
&esp;&esp;闻书玉浑身僵硬,瞬间清醒过来,并且清晰地感觉到……
&esp;&esp;一定是裴将臣口袋里的打火机!闻书玉在心里说。一定是的!
&esp;&esp;“臣少!”闻书玉用尽全力将裴将臣推开。
&esp;&esp;裴将臣接连后退了两步,站住了。
&esp;&esp;幽暗之中响起粗重的喘息,像林子里藏着一头狼。
&esp;&esp;闻书玉后背紧贴着树干,喘息不止,热汗这才争先恐后地从脖根和后背冒出来。
&esp;&esp;这沉默太尴尬了。闻书玉心想。自己应该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
&esp;&esp;“谢……谢谢……”
&esp;&esp;裴将臣茫然:“什么?”
&esp;&esp;闻书玉尴尬得整个人快烧了起来:“这个……嗯……奖励……谢谢您!”
&esp;&esp;“哦。”裴将臣呆滞地应了一声。
&esp;&esp;下一秒,他猛地转身,大步钻出了树林,眨眼就跑得不见了人影。
&esp;&esp;闻书玉这才脱力般靠在树干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等待身上的燥热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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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裴家庄园西临一个私家海湾,深夜上涨的潮水总会送来阵阵海风,吹得小楼外的芭蕉树叶哗哗直响。
&esp;&esp;裴将臣在床上又烦躁地翻了个身,于半梦半醒中挣扎。
&esp;&esp;他好像又置身外面那片小树林,踩着松软的泥土和苔藓,将那个漂亮的猎物逼到角落里。
&esp;&esp;一股原始的、强烈的冲动破开这具人形皮囊,朝那个人扑去,咬住他纤细柔软的脖颈——
&esp;&esp;裴将臣猛地睁开眼,瞬间出了一层薄汗。
&esp;&esp;看时间,他才睡了一个多小时。
&esp;&esp;在目睹了恐袭现场的惨状,同犯罪分子殊死搏斗,又揍了女友的哥哥后,裴将臣没想到自己夜里梦回的,却是树林里失控的那一幕。
&esp;&esp;遍身冒着热汗,薄毯下支着帐篷,实在让人没法忽视。
&esp;&esp;裴将臣坐起来,低骂:“你小子有什么毛病?”
&esp;&esp;那处不为所动。
&esp;&esp;裴将臣无助地倒回被褥里,试图等它自己消停。
&esp;&esp;但是——
&esp;&esp;幽暗中皎洁的脸庞,散发着淡淡花香的脖颈,掌下细细颤抖的身躯……
&esp;&esp;裴将臣骂了一句脏话,放弃了抵抗。
&esp;&esp;可即使在这种头晕脑胀的时刻,裴将臣依旧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在脑海里闪烁。
&esp;&esp;他从没打算改变性取向!
&esp;&esp;他如果想保住自己继承人的地位,实现自己的政治野心,他也不敢改变自己的性取向!
&esp;&esp;苏曼不像贡林那么保守,但也远没有隔壁西罗那么开放。
&esp;&esp;裴将臣其实知道好几位军政首脑都有不同的取向,但依旧结婚生子,在公众面前假装自己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