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是也。”文鹿笑起来,“只是,容我再拖一拖吧。”
丽麂又问:“阿耶还好么?”
文鹿的笑容中,多了一丝讽刺:“冯贵嫔出居丹阳宫,他也跟了去。听说,他在那里担水劈柴、种豆锄园,贵嫔娘子纺绩织染,两人如今倒成了一对患难夫妻。”
“呵,那孔嬢嬢岂不吃心?”
文鹿对生母,其实也无多感情,有旁观者的冷漠:“嬢嬢以为自己赢了,没想到老头子临老变情圣。贵嫔娘子倔倔犟犟,仍活得好好的,嬢嬢反而闷绝病倒,渐露出下世光景了。”
听过妙风那番话,丽麂对冯贵嫔新生了许多怜悯,“阿耶与孔嬢嬢八岁成婚,从有记忆起,就在一处,情同手足;与贵嫔娘子十六岁相恋,她又是他亲择的第一个御妻,有若连理。只是贵嫔娘子败得太惨烈了,他的心不得不偏向之。孔嬢嬢真该想开些。”
文鹿不置可否,“生死情魔中,于她未必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