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演结束时天已经黑了。

负责统筹的两个学校的学生会成员在收拾完会场后，一起在旁边的酒店吃了一顿饭。

到底只是高中生，大家说吃饭就是纯吃饭，偶尔夹杂了几句对大型活动的抱怨，气氛轻松和气。

庄凌没吃多少东西，兴致阑珊地切着自己盘子里的牛排。

姜呈坐在她的右手边，见她不开心，左手越过两人座位之间不足二十厘米的距离，缓慢地给她揉着腰，问道：“累了？”

“不是。”庄凌有些痒，往他的方向侧了侧身体，轻声说道，“看节目的时候零食吃多了。”

她迅速左右看了一眼，见大家都在各自聊天，声音又低了几分：“哥哥，今晚……还要回去吗？”

刻意软下来的声音，像是鸟类柔软的腹羽从心上拂过，没有任何力量，却勾得人心脏怦怦直跳。

庄凌的手指在桌布的遮掩下放在了姜呈的小臂上，粉白的指尖掐在他青筋浮现的手臂上，抬眼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媚和娇。

姜呈搂着她的侧腰的手指一紧，眸光骤然暗沉，随后笑道：“当然不回去了。”

他怎么可能拒绝她？

他的目光实在太过于赤裸，庄凌暗示完之后，微红了脸，放开他的手臂，在自己的位置上坐正。

姜呈没有留她，只是飞快地凑过来亲吻她红透了的耳尖，低声说道：“等我一会儿。”

庄凌轻轻捧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听到他对李明宥说让他自己回家，然后离席去打电话。

“我挺好奇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李明宥隔着一个空位，声音也放得很轻。

庄凌感觉自己的脸已经快要消热了，才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很平淡：“不能告诉你的事。”

李明宥笑了：“你可真冷淡，阿凌。”

庄凌转头，不想再看他，“你还是继续叫我小婶婶比较好。”

她其实也并不喜欢太聪明的人，会让她有一种被看穿的不安全感。

当然，姜呈除外。

姜呈很快就回来，牵起她的手说道：“我们走吧。”

“好。”她握紧姜呈的手，感觉到李明宥的目光如芒在背。

庄凌并没有回头。

讨厌也罢，不满也罢，总归，他不是姜呈，她不想浪费更多时间了。

司机升上了前后排之间的隔板，庄凌搂着姜呈的脖颈，脸埋在他的肩头，张口舔了他脖子上的青筋。

姜呈的喉结上下滑动，手掌按在她的后颈处，声音被她勾得低哑：“怎么了？”

庄凌并不能算是太热衷于情事的人，今晚她的主动让他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庄凌轻咬了他的喉结一下，感觉到他掌心滚烫的温度，才慢慢地说道：“李明宥怀疑我心思不正。”

她简明扼要地总结，捧着姜呈的脸，定定地看着他如深渊般深不见底的眼眸，“我的确不正。”

她当然不会否认自己的私心，因为事实如此。但是，她也不可能让人轻易否定她的情感。

李明宥觉得她故意勾着姜呈，那她就在他眼皮下真正地做一回，让他知道什么才叫勾引。

姜呈闷闷地笑着，抚摸着她的后腰，“那小子瞻前顾后，做事想太多。”

他巴不得庄凌有求于他，这样才能把她牢牢地捆在他身边。当初他把她从小镇带走，用的还不是给她更好的生活和教育这个理由。

庄凌想要的东西，只要他有，那就不会是问题。

不过……李明宥果然还是欠揍。

姜呈抬起庄凌的下巴，细密地吻上去，在她略显急促的呼吸之中问道：“手不疼了？”

他握着她的手，大拇指指腹轻揉着她的掌心。

掌心上碍眼的痕迹已经消退许多，只还留着些许红痕。

庄凌刚刚还气势汹汹，被他这么揉着，只觉得浑身上下最敏感的神经都被他掌控在手里，软哒哒地靠着他，在连绵不绝的亲吻之中含糊回答：“……不疼了。”

掌心像是生了火，烧得她骨头都软了，什么李明宥，自然已经忘到了脑后。

火焰从交缠的唇齿之间滋生，蔓延到两人身上。

姜呈托着她的后颈，一下又一下地吮吸这颈部脆弱白嫩的肌肤，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她的脉搏在齿下激烈又柔顺地跳动。

她像是不知道危险，主动接近他，把自己的性命都交给了他锋利的齿尖。

“宝宝。”

庄凌仰着头，目光毫无焦距地看着头上的星空顶，听到他毫不掩饰欲望的声音。

“今晚，要不要玩点不一样的？”

她的思维在肌肤摩擦和亲吻之中沉沉浮浮，或许清醒，或许堕落。

她听到了自己轻飘却清晰的声音：“好。”

惯例是先洗澡。

水汽氤氲之中，姜呈的眉眼像是拢了一层模糊的纱幔，更显俊美和神秘。

庄凌趴在浴池边上，忽然伸手，抓着他的小臂，像一只月下鲛人般跃出水面，黏黏糊糊地去亲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