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衍在西区的住所虽然没有令夷的庄园那么华丽和宏伟,但是也是独栋三层,有前后花园,是维多利亚时期的风格。任唯匆匆瞥了两眼就被原桀一把抱起走向了客厅,客厅里早就等着一个看起来温和的白人女性,她大约四十来岁,对任唯和原桀的亲密姿态视而不见,身边是一台架设好的机器。
“做银白色的纹身吧。”原桀亲了亲任唯的指尖,才对着那个纹身师说道:“就是我之前给你看过的图案。”
任唯有些紧张,她拉了拉原桀的衣摆,小声说道:“你还没给我看看呢……”原桀是说好了他设计了图案,但是却没给他看。
原桀低下头亲了她一下,“保持一点神秘感,我让他们给你打麻药。”
任唯看到刚刚进来的助手带着手套拿起一个细细的针管,连忙转过头,“会很疼?”
“亓给的麻醉药很好用的。”原桀抱着她坐着安慰她,“图案面积很小,不用填色,很快就好了。”纤细圆润的手指被他托在掌心,娇嫩得仿佛春天的第一片花瓣,原桀亲着她的无名指指背,安抚着任唯。
亓衍捏了捏鼻梁,看了一眼纹身师,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就这样开始吧。”
任唯的手背放在了支架上,麻药打进去没多久,她左手上似乎就没有了什么感觉,手上先是被画上了图案,任唯的眼睛被原桀强行扭着去看他,没法去看手指上的图案。原桀的眼眸如同大海一般深邃迷人,似乎还有阳光落在海面上一般的光泽,任唯看着看着就似乎被迷惑住,连他什么时候亲了过来、什么时候纹身师已经停止了动作都不知道。
“好了,要看看吗?”原桀放开她的唇,在她的耳边说道。
任唯一怔,才想起来这回事,连忙把手收回来放到面前,因为颜料的颜色非常浅,乍一看没有什么特别,只有稍微调整一下角度就能看到有着银色的纹身,是一个非常简单的、花体的“eden”,占据了左手无名指的第一节关节的背部。因为她的手指比较细,做得非常精致,现在周边还泛着红色。
“好看吗?”原桀不敢碰她的伤口,喜滋滋地欣赏了好一会儿。
“好简单。”任唯只有这么一个感觉,“还是英文名……”
“笔画少。”亓衍拿着消炎药走了过来,“这样就可以了,再复杂也纹不上去。”
原桀把任唯放在了沙发上,自己坐到另一边让纹身师操作,对着任唯眨了一下眼睛,“我可以纹中文。”他的手指可比任唯的粗。
任唯看到纹身师手上的针戳在了原桀手指上,吓了一跳:“麻药还没打!”
亓衍耐心地给任唯涂上消炎药,然后给她包上保护膜,才说道:“他不怕疼,不用管他。”
“要来亲亲我吗?”原桀张开了另一隻手,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你的吻比起麻醉药更有用。”
亓衍给任唯裹好了保护膜,按下她试图起身的动作,招手让一边的佣人端上一杯热牛奶,“等会儿再亲,越看他越嘚瑟。”
任唯隻好捧着牛奶百无聊赖地左看右看,她的目光落在了墙边的壁炉上,现在的气温还不算太低,并没有点燃壁炉,不过光是看着,似乎就能感觉到了冬日坐在壁炉边的暖意融融。
“喜欢壁炉?”亓衍也看到了她的视线,“庄园主卧隔壁的会客厅也有一个,下雪了就可以点起来。”
任唯想了会儿,笑着摇头:“在会客厅光顾着看天花板上的画了,现在想起来的确有壁炉,不过在沙发背后。”
“到了冬天让他们改变一下家具不就行了。”原桀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指,“还可以找点柔软的地毯,到时候你可以在壁炉前拆礼物。”
“圣诞节吗?”任唯思索了一下,“说起来,你们似乎对我很了解,而我都没问过你们的生日。”
“生日对于我们而言并没有什么必要性。”亓衍给任唯递了一块苹果,“和大多数人不同,我们从诞生开始,就只是为了维持利益的最佳方式而已。”
任唯咬了一口那块苹果,“这样听起来似乎有些冷漠无情。”
“后代对于我们这样的人而言,是一种工具。”原桀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指,转过头笑着对任唯说道:“除了彭以外,,我们大概是在父亲五十多岁之后才出生的,等我们长成,利益中枢自然就转移了。”
“……所以,你们并不想要孩子吗?”任唯吃完了那块苹果,张口接过亓衍塞到她嘴边的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