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喊了出来,裤子里还湿了一片。腥膻味混着汗水,一起蒸得他无地自容。
洗澡,洗衣服,洗被单。洗完才下午叁点,离晚上九点上班的点还很远。芜羡心不在焉地坐在餐桌上喝水,手指敲着玻璃杯,思忖要不要把床头那本情诗集扔了。
他天天梦到她,也不见破功成这样……都怪那淫邪玩意儿……
手机震动起来,是店长的电话。
“羡哥起这么早啊,睡得还好吗……好好,我不跟你客套了……最近不是有很多色情咖啡店倒闭吗……嗯,据说会裁很多奶牛……”
“总之,我想趁早锁定几只好的,就找了点门路弄来了花名册……你别说有几只还真不错……特别你最后养的那只,又纯又欲的……”
“羡哥,帮个忙呗,反正那头小奶牛都要失业了,把她劝到店里来,你们还能叙个旧……”
芜羡的胃瞬间翻滚起来。
“她看起来挺好说话的……咱们得赶紧下手,免得被别人抢了先……今天我给你放个假,帮我去把这个事儿办了呗……口头答应不作数的哈,得签个合同——”
芜羡掐了电话,直奔卫生间,把刚吃的早饭吐了个干净。
他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把凉水泼到脸上,任冰冷的水顺着脖颈滑下,浸湿衣领。双手撑在洗手台边,芜羡抬头看镜子里的男人——那双曾经幽深如一潭死水的眼睛,如今却像暴风雨中的漆黑大海,里面难以言说的情绪一浪高过一浪。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如果他还是那个冷眼俯瞰众生的“神”,又怎会仅仅因为想象到她被当作商品玩弄的画面,就恶心得翻江倒海?
他还要骗自己多久?从她说出“我爱你”那一刻起,他就堕落成了她的信徒,一边在爱欲的泥潭里挣扎,一边作茧自缚地自诩为神。
真可悲,为了撑起这场拙劣的表演,他竟然还亲手把她推向了另一个男人……
他闭了闭眼,重新拿起手机,拨通了店长的号码。
“哎!羡哥你吓死我了,突然断线,我打了好几次你又不接……你没事吧?”
芜羡深吸一口气,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白。
“我要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