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很丧的人,这点我从很久以前就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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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从小被自己的母亲给拋弃,被自己的父亲骂一事无成只会拖他后腿的废物,甚至在十三岁那年寒流来袭时,被他丢到滂沱的大雨里,被刺冷的雨打入冻红的身体时,我都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很安静的看着发怒的祁刃,望了一眼被他全都扔到泥地里的衣物、大气不敢喘的管家,和眼神里全是怜悯的管事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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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每个人不同的眼神、表情,全都让我倍感窒息。
让我只有种自我厌烦的感觉,我还要过这种生活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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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那么厌恶我,那祁刃当初就该把襁褓的我扔去随便一个地方,不必在每次生意失败时向我出拳、带着愤恨踹我时拿“生你、养你、栽培你,那都是因为你是我的小孩,还有利用价值”这句话勒住我。
而且他所谓的栽培,也只不过是把我丢到一个仗势欺人的贵族学校里自生自灭。
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因为祁家在他们权贵的眼中不值一提。
反击过一次的下场,也只有回去被祁刃打得半死不残,丢进寒流自生自灭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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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也没关係,因为我亲自看见祁刃卑躬屈膝和那些权贵哈腰,甚至受尽屈辱的被他们言语羞辱。
心高气傲如祁刃,怎么可能不因为这件事恨透自己不成材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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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因为我也恨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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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恨透了这样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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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那个女孩的相遇在很平常的夜晚,那些权贵小孩一如既往的找到了我,并用人数压制我,将我打得连动一根手指头、喊痛的力气都没有。
不过再怎么狼狈不堪,我也不曾哭过,我的人生已经很丧了,不需要眼泪这种东西渲染我的苦。
所以我又选择沉默的躺在被血跡污浊的地上,眼神浊然的看着灰濛濛的天,一如既往的祈祷不要有人发现我在这,让我自己死在这个污秽不堪的巷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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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光流淌在我的身上,冷空气穿透在我不忍直视的伤口处,让我恍如隔世的想着,如果能死就好了,就不必活得那么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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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吐息出冷雾繚绕时,突然有个和我一样浑身是伤的女孩走到我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不冷不热的问出了一句话:「喂,你躺在这边做什么,这么冷的天你想被冻死?」
我茫然的看着这个女孩,她却自顾自的蹲了下身,歪头和我冷声道:「你要死也可以,但不要在我家的后巷,我不想要再被警车一直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