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天,我照旧去一趟诊所包扎身上大大小小、还未癒合又被撕裂的伤口。
没想到回家经过一个巷口时,就偶然看见因为打架而把脸跟身上伤得没一块好地的男孩,他眼底并没有什么兇狠恶煞的戾气,反倒清彻得让我下意识一颤。
阳光从身后穿隙而来,阴影拉近了我和他一前一后的距离,也让我鬼使神差地开了口:「喂,你还好吗?」
他的眼瞳像一块冰凉生烟的冷玉,清透又錚亮得让人无法忘怀,仅仅一眼,彷彿就让我平静无波的心湖荡漾出层层冷烟繚绕的涟漪。
男孩愣了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温柔的说道:「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他的目光注视在我同样被包扎得看不见好皮的身上,抿了抿唇,突然也问了我一句:「那你呢,还好吗?」
/
「习惯就没什么不好的了。」我耸了耸肩,听见自己无所谓的回了他这一句。
/
话回完了,但我们两个好像都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我并不觉得与他互相沉默很尷尬,反倒觉得格外舒适。
又或许是我很喜欢他那双凉玉般的眼眸,所以我问了他叫什么,顺便报上自己居多人听到都退避三舍的名字:「我叫黎夜。」
「黎明的黎,夜晚的夜。」
/
邻里小巷没有一个不知道我名字跟事蹟的,妈妈先是吸毒,后头外遇跟其他人跑了,爸爸酗酒又家暴、不务正业的进出非法场所,他们的女儿回回都被寄养家庭“拒绝”,之后自暴自弃、随心所欲在“颓废中过活”的人。
很多人要嘛看到我就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不然就是能离多远离多远,总归到底就是个以种种恶名而昭彰的女孩。
/
出乎意料的,男孩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抗拒的表情,只是眉眼弯弯的凝视我,道出了他的名字:「我叫永皣,永远的永,白华皣。」
/
永皣伸手擦了擦唇边的血,温凉如玉的双眸不减一丝笑意,彷彿还添上了一抹浅显易见的失而復得。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彷彿早就认识我的永皣,我没有印象有见过他,他怎么会露出这种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