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不再去回忆这毫无营养的戏码。
如今,徐嘉良知道我是有目的地接近,所有的一切被曝光,走了也干净。我并不怕徐嘉良知道,以至于当他在病房里质问我时,我心中并没有掀起多大波澜。
可能是心肝太黑,连羞耻心都没了。
◇
县城里汽车站很老旧,十几辆灰扑扑的大巴车有序地停在车位上。
我跟着同行几人来到通往邻县的车门前,手里捏这车票,等待前面一个背着包袱的六旬老人上车。
他年纪很大了,后颈因常年接触紫外线的缘故晒成古铜色,一头斑白的头发稀稀疏疏,里面还有些树叶碎屑。
老人背后的行囊又大又重,步履蹒跚扶着车门。我见他身体摇晃,好像下一秒就要仰倒下来。
“大爷,您慢点。”我上前托住他背后的行囊,看他满头的汗。
感觉后背轻松了些,“谢谢你,小伙子。”老人朝我笑了笑,露出嘴里零星的几颗黄牙。
我跟着上了车,在车厢后面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刚准备眯眼睡会儿,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我皱了皱眉,感觉这个时候的来电并不是什么好事。
或许是萧易打来的,他知道我离开,所以打电话询问我的去向。
我不想去接,连屏幕都没看就关了。
可没过几秒电话又打来,我再次关掉。
那边见我没接,挂了电话,接着车厢内就响起了连续不断的消息提示音。
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我无奈地去看,却见发消息的是申禾。
他这个时候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难道是提前回来了?我打开微信。
申禾:[齐淮,快去医院看看徐嘉良!!!!][刚才他给我发语音,说如果你再不回去他就挑断自己的脚筋!!!!!!][我还给我发了照片,你现在赶紧去医院看看什么情况,记得带上萧易预防不测!]接着,他发来几张图片。
当看到照片上的内容,我的心脏急剧收缩,浑身冰冷仿佛整个人掉进冰窟!
照片的背景是医院白色床单,而一条腿正摆在上面。在脚踝跟腱处有一道极沈的伤口,大股大股的暗红血液从伤口平齐的伤口处涌出,将下面雪白的床单染的通红。
申禾:[这是那个疯子发给我的,我看情况不对,他不会真的把自己脚筋挑了吧!!!]大巴车的车门即将关上,车厢两边的乘客却见走道吹起风,一道黑影闪过。
“哎!快发车了。”见我冲过来,司机忙道。
我顾不得即将关上的车门,直接冲了出去。
跳下车,我狂奔向车站出口,眼里只有那敞开的大门,脑中是那张血淋淋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