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宣淫的下午,她紧紧怀里年轻健壮的身体,失神看向透着白光的米色窗帘,上面大朵的玫瑰暗纹。浪漫。向晗想到了这个词,潦草肉欲的关系也能催生浪漫的茎苗,只要她肯全心假想。可倘若她放手去爱,报之以的却是苦果恶果。
男生寝室里,余淳挥扫把,颇为自得地扫走纸团,其他人面面相觑,这回难道真让他捡着了?余淳看他们不信的表情,立起簸萁,找出手机里,他最爱对着打飞机的照片,绕一圈冲他们炫耀。今年二月姐姐给他的照片,报酬是他练出人鱼线的腹肌照。一双玉腿横在大床中央,右侧摆着裤裆撕裂的黑丝袜,长长的一溜放在腿边,暗示丝袜的主人只穿或者没穿内裤。
“我靠……”
“发我发我!”
余淳说:“叫爸爸。”
马帆瞟两眼,先用手机拍下照片,说:“这才哪儿到哪儿,露腿的图网上有的是。你真给兄弟们整点福利,我们叫你一个月爹。”
“我凭什么听你的?”
马帆也不急,退到自己位置,坐下边笑边摇头,说:“原来都是你意淫出来的,想姐姐想疯了。好好好,我不问了行了吧?”
其余男生纷纷效仿他的激将法,说:“真的假的啊,余淳?是不是极品,你录给我们看看不就知道了。”
马帆接茬说:“你不是说她叫床好听吗,就从叫声开始录。”他用脚划地移动转椅,溜到余淳身边,拍拍他的胸膛说:“让我们也看看,你有多厉害。”
余淳犹豫着,他既不想被马帆等人牵着鼻子走,又想向他们得瑟姐姐,他们的女朋友,从长相身材到床技,谁能比得上姐姐?拥有姐姐、拥有这一切的人,是他。是得拿出点东西叫他们看看,痛快到每一个毛孔的性爱,他们有吗?
见他若有所思,在场的男生无不等着好戏,临了去食堂吃饭前,还调笑他:“你机械系统设计的文献看完没?成天包馄饨,五迷三道,明天开组会啊!老板要提问的。”
“明天是人家约炮的日子,不光身子来就不错了!”
饱含着下流幻想的窃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宿舍走廊。
酒店的香薰是烟熏松香,闻着暖和和的,令人心里踏实。上次的体验不错,这周向晗因此选了高一个规格的酒店,她提前在家里洗完澡,早早来房间里躺着,智能双层窗帘自动合上,密不透光,房间黑暗如夜。
其实约炮就应该这样,不留在房间里洗澡,在全黑的环境做爱,不给任何偷拍的机会,只是她为了上一段炮友关系,破例太多。大多数时候,相比害羞,她的防备更多,不过那时都被季绍明混为一谈。
门铃响了,她光脚开门,余淳骑车赶来,手里还捏着一本杂志,猴急地边吻她边解释说:“组会拖堂了姐姐,好想你。”
她掂掂余淳的双肩包,问:“累吗?”脸上被蹭得都是他的汗。余淳愈发陶醉,这种成熟女人的韵味,他在同龄女生身上可体会不到。
房间的门尚未关上,他们站在房门口接吻拥抱,向晗穿天蓝的束腰衬衫裙,扣子解开到胸口处。余淳初初一瞥,还觉得她穿得保守,迎着门口的光细瞧,里面竟是真空的,胸罩和内裤全无。从领口俯视,红点点和蜜谷若隐若现。向晗接过他手里的杂志,他的手伸入衣领口,揉揉软桃般的乳房,另一只手掀裙子后摆,掐屁股。
余淳推她进门说:“不累,做吧。”
“你去洗澡。”
双肩包“咚”地一声砸在地毯上,余淳置若罔闻,两手解衬衫裙扣子,狂吻之中大力揉捏向晗的身体,直到她发出叫声。
“让你难受。”
说完不管她,手机倒扣在床头柜上,在床边脱衣服,进浴室。向晗衣服也不拢,就那样敞着怀躺床上,握着的杂志顺手放到她那一侧床头柜。最近白天上班交接工作,夜里备考注会又失眠,常常偏头痛。她靠着皮质床头,浅眠了几分钟,混沌间听着浴室的水声,多像从前,还以为是那一个人。
她有时真希望房间变成火柴盒,一推一拉,他俩也缩小躲进去,见不着外面,永远当缩头乌龟,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转念一笑,人家季绍明未必愿意呢,真够可怕的想法。
心有所想,目有所见。向晗睁眼一看,蓝色封皮的《机械与自动化》上有“季绍明”三个字,她一度以为眼花,闭目休息一分钟,三个字居然还在。她暗笑,他出现在这里,有趣。
向晗正想翻书细看,余淳的手机响了,她拿起看来电显示“瑶瑶”,下床走到浴室门口,水声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磨砂玻璃映的人影似乎在大力冲泡沫,不像是要出来。
这个余淳,果然不老实。她躺回床上,自作主张接了电话:“喂。”
对方那边的女声滞了一下,问:“你是谁?”
向晗夹紧嗓子,娇滴滴重复她的问题:“你是谁?”
那边有一阵没说话,她看手机屏幕,电话并未挂断。等等,左上角的红色麦克风图标,那是在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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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淳=愚蠢马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