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溶听他讲的不无道理,饶是再遗憾,也只能作罢。她又忧心道:“那谢…你家郎君怎么办?”
谢启武器听到她主动问起谢令殊,心中犹豫更甚,他与谢饶是跟着郎君一起长大,护卫郎君形影不离。如今郎君身受重伤,他却不得随护左右……
好在郎君身边还有谢饶与陆道君,他转念一想…这溶娘子,狡猾得很!
“小郎你休要分我心!我是断然不会让你跟卢郎君去北齐的!”他忿忿地喊道。
“啊?”谢溶诧异,她说起谢令殊倒不是为了分散谢启的心,但是自己这段时日也确确实实都想着见到高娘子,离开建康。
两人争执不下,谢启一气之下堵着谢溶不让她再前行。正僵持着,没有留意四周悄悄靠近的人影……
“哎呀!”赵武大喊一声,束手无策地趴在地上。
两人这才回头看了,四五个人用绿植掩着身形,埋伏在他们周围。赵武已经被一人摁在草丛不得动弹。
心道了一声“糟糕”,谢启正要动手,对方一人厉色道:“只你一人会打,难道能保证你们叁人都全身而退后。”
谢启“哼”一声,暗自把谢溶拦在自己身后,语气骤冷:“你们又是何人?胆敢威胁我?”
对面带头的那人正要出声,忽的有个男声带着惊喜插了进来:“启郎君!”
谢启眉头一皱,看向来人:“王咸?”
“启郎君真的是你?”那叫做王咸的小将赶忙吩咐同行之人放了赵武。赵武得了松快,急急爬起身踉跄着跑到谢启身后。
“他是谁?”谢溶悄悄问谢启。
“应该不是敌人…”谢启犹豫。
如今局势纷乱,各方势力盘根错节,都想着逐鹿中原,欲尝这万民拥戴的滋味。何谓亲情友情?不过是时局之中的趋利避害罢了。
王咸是王增的亲随,王增与乌衣巷王赟家关系匪浅。王家与谢家虽是百年姻亲,也曾有因争权夺利反目成仇的时候。郎君受伤,自己与本家失去联络,谢启对突然出现的熟悉面孔只有警惕与怀疑。
王咸见谢启盯着自己,身上却无轻松之感,一阵尴尬不解。从事王增命自己待人隐秘地巡逻,慢慢扩大地区。今日将好进了建康地界,看到萧法继的前锋领着一小队人不知去向哪里,正打算回去报信。自己去解了个手回来,看见手下压着一个人,与另外二人对峙。正好就是谢家叁郎身边的小从事。
“启郎君?”王咸试探着喊了一声。
谢溶知不知道谢启心中弯弯绕绕,扯着谢启的袖子耳语:“看他们没有恶意。”
谢启见王咸的尴尬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又想着谢溶叁番几次吃过心软的亏。郎君也同他提过溶娘子此人是个纸老虎,叹了一口气:“有恶意的人会表现在脸上吗?小郎不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谢溶听他语带责备,噎了一口气…
既然已经对上了,自己也想去会一会王增。谢启叮嘱谢溶于赵武紧紧跟着自己。几人朝着城外方向奔骑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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