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红妹饶是个女人也知道壮牛不能买卖,新怕赵武去做了坏事,像她的丈夫一样被人打死…
“不不不。”赵武看红妹急得脸色通红,眼泪都要下来了,忙解释道:“城中有贵人祭祀祈福,宰杀了牛羊。我,我,他们祭祀完了,我,我挤的快,抢到了牛腿…”
看着赵武手舞足蹈,磕磕巴巴的样子,红妹“噗嗤”一笑,眼里的泪滚落了下来,她连忙接过牛腿,沉到拿不动。
“我来!”赵武看她力气小,忙抗了牛腿放在草屋角落。他那里有在死去兵卫的长矛上卸下的矛头。他磨了个光亮,拿来防身,割草。
剃掉牛腿毛,两人一合计。现在快到入夜了。不能点明火,让人发现这里有人,恐怕要相争。于是在落草溪边采了荷叶,包着割下来的肉糊了黄泥用炭火烧制。
两人在黄昏落日的金色光辉沐浴敞心交谈。赵虫儿在一旁捉虾,等到夕阳快落下最后一点余晖,扒了扒火堆,就着讨来的炊饼三人饱食了一顿。
红妹舍不得吃完,把自己的肉剩了一半正准备收起来,赵武看见了。他鼓起勇气对红妹说:“阿红,我,我想好了。建康我们进不去了,我老家在黔州,你…你…你…”他你了半天,也不好意思说出下文。
赵虫儿人虽小,但在四处零落的环境中也会察言观色:“红婶和我们会黔州吧!”
红妹脸一红,这些日子,她多亏了赵武照顾,有饭吃,有屋住。她的孩子出生不久便病死了,便将赵虫儿当作自己的孩子。
“我…我…”
“小心!”赵武眼疾手快,一把拉过红妹,抱着赵虫儿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远远听着有马蹄声。“糟糕,一定是官兵来驱赶流民了!”
城防的刘监事今日预备松一松,他熬了几个大夜了。张将军那边刚好派了张小郎过来轮值,这边现在都是自己人,谢侍中明里暗里增派了人手,把朱益的势力挤到一边。
“哐!哐!”有东西碰撞的声音,刘监事一激灵:“快去看看!”伸手拿过大刀准备出去,哪知道刚出了岗,一股作呕的油腥味穿来。眼前忽然冒起了熊熊大火。正在轮值换班的小兵卫被骇了个鸡飞狗跳。
“稳住!大家稳住!”刘监事大声喊着:“张兆!张兆!”无人应答。
耳旁呼呼的冒着火,燎着了露在头甲外面的碎发。
“哦!哦!哦!”震耳的声音在火光后面高响,还有一些他听不懂的胡人话。心道一声糟糕,一匹壮马疾驰进来,把他撂到了一边。手里的火信不知道掉在了哪里,也无法发出求救名号。
长街上突然涌进来许多流民,一些来不及收摊的商贩货物被抢了,下一波人又涌上了来。谢溶差点被突如其来的混乱冲地倒在地上,好在一只手拉了她进了小巷子。
“娘子小心!”谢启拉着她,躲到暗处。
天刚黑,谢渔央了谢溶去给她冲桂花粉糊,“阿姊我想吃。”谢渔眨着大眼睛看着她:“我想你去给我冲,从前阿母都亲给我冲…”
“…”这倒霉小孩儿真知道怎么拿捏自己。
正好冲完粉糊准备给她端过去,想起先去后院看看枇杷树。这些天小金左一颗右一颗总是摘,也不晓得还剩几颗。
不看不知道,正撞到谢渔爬了离院墙最近的一棵树。
“我不!我就要去找阿娘和阿耶!”她满脸是泪,什么也听不进去。不可能,阿耶和阿娘不可能死!
谢溶向来不擅长安慰人,哪敌得过她伶牙俐齿。两人一来二去的结果便是谢溶出去寻找谢崇夫妇,谢渔在家等待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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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救命,感觉谢启和妹妹的戏份都要比giegie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