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清方进避雨楼,清立立即迎上,同她交代着避雨楼近日事许,女子一袭藏蓝色外衫,衬得她面容白皙,周身气质卓然,微微蹙眉间也叫人挪不开眼。
“不是说了,无需同我说吗。”她不耐的说,清立在身侧脚步微顿,他虽并非寻常家子,但仍被许临清不怒自威的气势震慑到。女子只是淡淡看他一眼,他就有些发怵。
“是。清立明白了。”陈亭稚前几日吩咐他按日报送避雨楼于许临清,可女子却丝毫不领情,反倒是避如蛇蝎。
虽是来避雨楼,可每次都在客房端坐半个时辰就离去,莫说见楼主,连偶尔抚琴吹箫的公子也常常同他抱怨,这小姐虽然模样顶好,但却毫无风雅之情,也不懂怜香惜玉,只会看着茶具、窗外的风景、桌边的花簇发呆。
今日亦是,她走进常去的客房便不再露面,大堂之中的琴音袅袅惹不得她一丝留意,清立叹气,他想起晨间楼主早早起身穿衣打扮,甚至为了掩去眼角细小、几乎不可察的细纹而涂抹脂膏。清立心里很不好受,他跟在楼主身边许久,眼睁睁看着他从清俊少年蜕变成如今的沉稳的青年,楼主身边从来都是空无一人,他心里也只在等待那一个人。
可那人,非但疏远楼主,更是用冰冷的眼神隔绝楼主的接近。
到底为何如此,清立想不明白。
难道在她眼里,楼主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故人吗?
“楼主,许小姐说莫要再向她报送。”他入房后,恭敬说道。
站在窗边的陈亭稚了然点头,不甚在意的说自己知道了。
许临清的性子他再知道不过,初次相逢之时她透露出对自己的恶意已经表露她内心真实的情绪和想法,如今同他合作,只是为了更快地达到目标。正如她所说,她不相信自己,所以无论陈亭稚是何目的,她都不在意。
不过,陈亭稚笑了,这六年自己都等过来了,如今她回来,还与自己频频接触。
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那有些事就有可能,他会让许临清亲眼看见真相。
六年前未曾说出口的秘密,他会让它变成触手可及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