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班费的事?”
“答错了,线索并没有那么远。”
“那就是玻璃了。”
“wow,班长真厉害,两下子就猜对了。”
元皓牗无视她的夸奖:“(2)班有窗户碎了吗?我怎么没听说?”
“又不是只有窗户才有玻璃。”
“嗯……譬如说,吊灯也是玻璃做的?”
听到这个问句,银霁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一转身,艰难地抬起腿,像刚才那样略显狼狈地跨过桌子,差点被绊倒。
等她在小板凳上坐好,才用问题来回答问题:“你要不要留到下一轮再问?现在该我了。”
没办法,这个规则是他允许的。
好在动机推测一旦走上正轨,她的专注力又回来了。
“你问吧。”
“我想知道敖鹭知的事。她到底怎么你了?为什么一直对她甩脸子?”
“机会难得,你就问这种无关痛痒的事?”
“怎么就无关痛痒了,级花的八卦谁不想知道啊。”
“那我不得收点钱?……”
象棋桌微妙地动了一下,元皓牗语带烦躁:“我说我被她缠上了你又不信。”
“怎么不信呢?你接着说,她缠着你干嘛?”
元皓牗干脆豁出去了:“我跟她很熟吗,哪有一上来就直接求婚的?”
哎,这个道理他是什么时候明白的?
想不到敖鹭知竟是这种猛女,银霁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进行评判。
还得当事人自己找补:“也不是看不起她什么的,主要是,我成天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和她从头发展?”
“每天抽时间聊个微信很难吗?”……还是说,他理想中的婚恋生活是全天候和老婆黏在一起,完全屏蔽外界的干扰?
元皓牗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你什么意思?连你都要卖我是吧?敖鹭知是什么黄世仁再世吗?”
银霁想起送蛋糕那天长江头怪异的反应,现在一切都联系起来了。
“你看,是个人都觉得是你不识好歹,人家都纡尊降贵、仙女下凡……”
“别下凡了,她还是一行白鹭上青天吧,我这种凡夫俗子实在是担待不起。”
“……我觉得,你还是躲着吧。”
“?”
元皓牗就像是坐在过山车上,倏地冲下一个陡坡。
银霁摆摆手:“不是,我没有你们不般配的意思,只是我刚刚想到,这个行为不符合敖鹭知的人设。”
“她什么人设啊?”
“这我以后慢慢跟你解释。就说你那句‘一上来直接求婚’吧,这句话里有两个隐藏的信息,第一,你们两个没那么熟,通常情况下,她求婚的对象不可能是你;第二,她是直接求婚而不是告白,说明她需要的是跟你结婚,而不是跟你谈恋爱。”
“求婚……”元皓牗看一眼天花板,“在上个世纪是可以当做告白的吧。”
“那是因为以前流行一句话,‘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现在就跟告白分得很清楚了,哎呀你关注点别跑偏,至少敖鹭知能分清楚——所以我觉得,她不惜放下身段反复找上你,并不是对你这个人感兴趣,而是遇到了什么难题,需要跟你结婚才能解决。”
“也许吧。”
看元皓牗心不在焉的样子,银霁猜测是她道出真相伤害了男性自尊,可她无暇顾及,因为她想到一种可能性——
“都201x年了,什么人会在家庭条件很好、人也优秀的情况下,十六七岁就面临婚姻难题呢?那个,你了解敖鹭知的妈妈吗?”
“不了解。”
银霁这回不仅探出了身子,胸口还推动身前的象棋桌,发出了恐怖的拖曳声。
“你说,敖鹭知的妈妈会不会姓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