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他怎么叫,怀里的人都没什么反应。他不敢再耽误,一把打横抱起了扶软就往外面走,“去医院。”他几乎是咆哮着说出的这三个字。临风急忙护着他说,“砚总,我来背太太吧,你刚刚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我自己可以。”陆砚臣抱紧了扶软,不愿撒手,也不会撒手。 :她值得“你不是说她没什么事吗?那她怎么还不醒?”付子期也知道他是担心过度,说话才没了分寸,也没跟他一般见识,只是翻阅着病例说道,“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大多是跟精神或经历有关,和身体无关,身体各方面体征都在正常水平。”“你只需要告诉我,她到底什么时候醒来?”陆砚臣抓了一把头发说道。付子期慢条斯理的合上病例,“这得看她自己了,是她自己不愿意醒来的。”这个说法让陆砚臣沉默下来。付子期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别太紧张,没准她一会儿就醒了,只要人没事就好。”陆砚臣还没回答,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点,是陆港归打来的。陆砚臣直接挂断。付子期扬了扬眉,“这都不接?”“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陆砚臣丢下这句,便进了病房。付子期摇头叹气,“这是陷得有多深啊?”以前他一直觉得陆砚臣就是块石头,还是硬度很高的那种,不会被任何人左右,也不会收任何人影响。现在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他了。这小子,不动心则已,一动心便万劫不复。没多久,陆港归的秘书郑彤就抵达了医院。他带来了老爷子的命令,让他立即去往跟东贤签约的会议室。陆砚臣还是那个答复,“不去,让谁去都行,我没空。”郑彤当时表情及其复杂,想劝两句的。奈何陆砚臣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就以自家太太需要修养唯有把他赶走。郑彤刚出来,就碰上匆匆赶来的陆瑾时。陆瑾时问道,“他怎么说?”“陆副总说不去。”郑彤无奈的道,“东贤的人已经在等着了,人家远道而来,可不能让他们等太久。”“你等一下。”陆瑾时叫住了准备离开的郑彤,“我进去劝劝。”“最多十分钟,再多我就不敢担保了。”郑彤也是公事公办。陆瑾时点了头,“好。”说罢他连门都没敲就直接推门进入了病房。病房里,陆砚臣就坐在扶软的病床前,双手紧握着扶软的手,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生怕错过任何她会醒来的迹象。陆瑾时撇了他一眼,就看向病床上的扶软。再看到那张脸,他心里依旧会有很强烈的情绪。他迅速把那股情绪压下去后,才开口叫道,“陆砚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陆砚臣头也不回,语气说不出的冷冽,“我当然知道。”“你爷爷让你代替老大去跟东贤签约,摆明是想扶你上位,给你业绩,这么大好的机会,你不抓住也就算了,还为了这个女人忤逆你爷爷的安排,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陆瑾时神色紧绷,语气出奇的严厉。陆砚臣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向他,突然冷嗤了一声。这一声,也成功的惹怒了陆瑾时。他叉着腰说道,“你就是为了这个女人,要跟家里人作对是吧?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是个情种,那你觉得你做这些值得吗?”“值得。”他语气笃定,眼神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并且直视向陆瑾时的眼里,“她值得!”“真可笑。”陆瑾时嘲讽的道,“你一副为了她可以放弃所有的样子,那你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吗?”陆砚臣收回视线,并不想听他胡诌。陆瑾时知道他不屑,也不会相信他说的,便直接拿出了证据。是侯正浩发给他的那段录音。
他把手机音量调至最大,播放给陆砚臣听。录音里,扶软有些清冷的声音响起。陆砚臣迅速有了反应,立即回头看向陆瑾时手里的手机,双目灼灼。【我同意离开陆砚臣。】见陆砚臣有了反应,陆瑾时又重复播放了一遍。【我同意离开陆砚臣。】“听到了吧?这可是她亲口说的。”陆瑾时近乎嘲弄的开口,“你在这里为了她放弃自己大好的前途,可她呢?却为了三个亿选择离开你,这就是你所谓的值得?”“什么三个亿?”陆砚臣迫切的追问道。一向沉重冷静的男人,总是会为了她自乱阵脚。“侯氏香馥需要三个亿的周转资金,扶软也是为了这三个亿才同意跟你联姻的,毕竟在此之前,你们连面都没见过,你又做出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她却还愿意嫁给你,你就没想过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吗?”不知是陆瑾时故意还是意外再次触碰到了播放按钮。扶软那近乎没有温度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同意离开陆砚臣。】这句话就像是一句魔咒,不停的在陆砚臣的脑海里回荡。“一个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的人,自然也会为了钱离开你,这样的女人,从来都不值得。”看着陆砚臣陷入沉默,陆瑾时伺机开口,“郑彤还在外面,你赶紧收拾一下跟他去陆氏跟东贤的签约仪式,趁现在还来得及。”陆砚臣转过头看向病床上的扶软,没有动。陆瑾时有些恼了,叫他全名,“陆砚臣!”病床前的男人依旧没动,安静得像块石头。“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这下换陆瑾时急了。郑彤也在这个时候敲门催促。见陆砚臣并没有要回应的意思,陆瑾时气到转身离开。郑彤看到负气出来的陆瑾时,就知道结果。他微微颔首后匆匆离开,毕竟签约仪式那边不容耽误。病房路无比的安静。陆砚臣看着她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就这么从白天坐到了深夜,一动未动,像是一尊雕塑般。后来还是临风去求了付子期,付子期才过来劝他,“我说,你这么熬着也不是回事啊?别一会儿你老婆醒了你病倒了。”“我不至于那么脆弱。”陆砚臣声音有些清冷。付子期扬了扬眉,总觉得这会儿的陆砚臣,表面看上去像是一块坚硬无比的冰。可一旦找到那个点,轻轻一敲,他就能碎裂一地。 :掀桌“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付子期特别针对的说道。陆砚臣紧抿薄唇,视线再次落在扶软脸上。静默了好几秒后,他问付子期,“你说我当初那么对她,她为什么还会愿意嫁给我呢?”付子期是真没想到,聪明如陆砚臣,居然能问出这么降智的话来。“能为什么?不是钱就是权了,难不成是为了你这个人啊?也不想想你那个时候有多混账。”付子期没好气的道。陆砚臣,“……”见他沉默,付子期诧异的问,“不是,你怎么突然开始纠结起这个问题来了?”“没怎么。”他又拒绝回答了。付子期忍不住扶额,怎么又自闭了?“实在不行,你等她醒了再问不就好了?何必要自己在这钻牛角尖呢?”付子期无可奈何的道。“嗯。”他浅浅应着。“所以,你能不能先顾好自己的身体?万一她醒来看到你这副鬼样子,又气晕过去了怎么办?”陆砚臣冷了他一眼。付子期连连摆手,“开个玩笑,开个玩笑。”